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特别奇妙,有些人认识好几年,使劲擦皮都擦破了,出血了也没擦出什么火花来。
有些人才认识没几天你就想跟她亲嘴。
什么噩梦啊把她吓得整夜睡不着,不会还偷偷哭了吧?
沈新月扭头去看,她睫毛长长盖着,眼眶微微红,好像是有点肿。
雌鹰般的女人,也会哭呢,沈新月想象她梨花带雨的样子。
定是极美的。
心里泛起股痒,想欺负。欺负回来。
江有盈这一觉睡了半个多小时,沈新月本不想叫醒她,远远看见前面洒水车欢天喜地唱着歌来,再不跑俩人都得变落汤鸡。
洒水车纯恨战士,对人群和车辆一视同仁,无差别扫射,二人一路尖叫,狼狈逃窜。
江有盈刚醒来,人还懵懵的,站在人行道,眼睛大大睁着,满是无辜不解。
倒是少见呢,沈新月牵着她手左右晃晃,“傻了你。”
“我睡了多久。”她揉揉眼睛。
沈新月不知道,江有盈睡着的时候她也没玩手机,就捏着人家手呆。
“半小时?”她动动肩膀,“我浑身酸痛。”
原地蹦跶几下,沈新月活动四肢,牵在一起的手自然松开,再想去牵,江有盈走远了。
“去吃饭。”
沈新月以前挥金如土,还特别浪费,钱当树叶子使,就差满街撒。现在下馆子吃碗面条都觉得奢侈,嘴里叽里咕噜没完。
“家里又不是没面条,冰箱里外婆熬的肉酱,老大一罐,青菜地里也有,干嘛非得上外面吃,花钱不说,也不知道给你用的什么肉……”
老板走到跟前,给她上面条,她声音越来越小,但还是给人听见了。
“我们家肉都是每天上市场买的,保证新鲜,那市场的肉也都是有质检的,真出什么问题也不是我们家问题。”说完瞪她一眼。
“别搭理她,脑子不好使。”江有盈安慰老板。
老板“哼”一声走了。
话是这么说,沈新月动作比谁都快,抓了筷子先捞块牛肉扔嘴里。
“唔,好软糯,好香!”她屁股底下长刺,手舞足蹈。
家里确实吃不到这么香的牛肉面,有没有这门手艺另说,牛肉难炖,光烧燃气都觉得心疼。
累一上午,饿极,沈新月狼吞虎咽,江有盈表情意味深长,“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喝口汤,沈新月咧嘴一笑,“诀窍就是脸皮够厚,该怂就怂。”
突然就聊起过去,说小时候,沈硕对她很严厉,老打她,还骂她是累赘。
“现在看我们关系挺好的,但我妈那时候是真恨我。”
江有盈起身去夹泡菜,沈新月话说一半嘴抿紧。
“别紧张。”回到桌边,江有盈点点下巴示意她继续。
“你要嫌我啰嗦,我就不说了。”沈新月低头挑了片香菜叶子,细细嚼。
江有盈抬头瞟她一眼,“你最好能永远闭嘴,别成天在我面前哼哼唧唧的。”
默半晌,沈新月到底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