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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民间杂谈之鬼剃头(第1页)

2o24年11月7日清晨六点十七分,王秀芳握着塑料梳子的手突然僵在半空。镜中映出的头皮上,赫然出现枚硬币大小的圆形斑秃,边缘整齐得像是用手术刀削过。她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梳子"当啷"坠地时,带落了更多丝。

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次。前两次她都归咎于熬夜追《繁花》,可这次秃块的位置正好在百会穴上方,泛着诡异的青灰色。王阿姨哆哆嗦嗦翻出老伴留下的旧药箱,找出皮炎平软膏胡乱涂抹,却在揭开纱布时现药膏渗进皮肤,留下铜钱大的紫色瘀斑。

"作孽啊!"李婶隔着防盗门压低声音,"去年我娘家侄子就遭过这事儿,说是半夜听见剃头刀响,第二天起来头就没了。"她枯黄的手指在门框上叩出三短一长的节奏,"要我说啊,这楼地基原先是乱葬岗。。。。。。"

三天后的社区诊所里,陈建平医生的白大褂下摆沾着咖啡渍。他握着张阿婆的病历本,钢笔尖在"斑秃"二字上洇开墨点:"建议使用米诺地尔酊,每日两次。。。。。。"话音未落,诊室门突然被撞开,三个戴着绒线帽的中年妇女闯进来,其中一人扯下帽子,露出泛着金属光泽的光头。

当天下午,徐一凡的黑色尼康相机镜头对准了3号楼5o2室。王阿姨颤抖的手指抚过窗台的绿萝,枯萎的叶片簌簌掉落:"这收音机是老头子留下的,他走那晚还在听《白眉大侠》。。。。。。"收音机旋钮停在1o3。7mhz,沙沙声里偶尔夹杂电流爆响。徐一凡注意到收音机外壳的缝隙里露出半截泛黄的纸角,趁王阿姨倒水时悄悄抽出——竟是1999年的化工厂污染报告,地下水铊浓度标12o倍的字样刺得他瞳孔收缩。

零时三十分,隔壁空置房的夜视摄像头突然捕捉到异常。红外画面中,王阿姨的身体诡异地悬浮在床铺上,被褥无风自动,无数丝像被无形的手拽出毛囊。徐一凡的手指紧紧攥住dV机,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盖过了耳机里的电流杂音。更诡异的是,那些飘落的丝竟在半空组成了一个旋转的太极图案,随后如利箭般射向窗外化工厂方向。

法医实验室的冷白灯光下,沈炎君教授的镊子夹起一根白。电子显微镜显示,丝内部的角蛋白结构被某种金属离子严重侵蚀。"这是典型的铊中毒特征。"他突然想起什么,调出贵州回龙村的旧案资料,屏幕上泛黄的照片里,村民们抱着脱臼的头蹲在田埂上。其中一张照片边缘用朱砂画着倒悬的人头,头化作藤蔓缠绕井台。

化工厂旧址的铁栅栏生满铁锈,警示牌上的骷髅头褪成灰白色。沈炎君的检测仪在围墙西北角出刺耳警报,土壤样本的铊浓度读数突破仪器上限。"汞矿伴生铊矿,"他蹲下身,指尖沾着青灰色泥土,"正常开采时会用碳酸钡沉淀,但如果有人故意破坏防渗层。。。。。。"话音未落,检测仪突然迸出火花,屏幕上浮现出无数张扭曲的人脸。

社区广场的槐树落叶纷飞,徐一凡举着老照片的手突然抖。照片里1978年的奠基仪式上,站在厂长身后的年轻人分明是陈建平医生。他的鸭舌帽檐压得很低,却遮不住右耳后那颗暗红色的痣。照片右下角的日期被篡改过,原笔迹显示为""——正是王阿姨丈夫报告里的关键日期。

审讯室的日光灯管滋滋作响。陈建平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回龙村的水井里,我亲眼看见铊元素像活物一样游动。。。。。。"他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你们以为是污染?那是祖先的诅咒!"监控画面显示,被捕前他在实验室配制的溶液里,除了铊盐还有朱砂和鸡冠血。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离心机里的样本在旋转时竟自动排列成古代符咒形状。

王阿姨新长出的头像钢针般坚硬,泛着青灰色的冷光。她对着镜子梳头时,偶尔会听见收音机里传出模糊的笑声,那声音很像二十年前去世的丈夫。沈炎君的研究报告最后一页写着:"长期低剂量铊暴露可能引毛囊细胞基因突变,新质呈现金属化特征。。。。。。"而在报告夹层里,徐一凡现了张泛黄的图纸,标注着化工厂地下明代祭祀井的位置。

深秋的夜风掠过化工厂的废墟,老槐树上最后一片叶子缓缓飘落。月光下,叶片表面闪烁着细碎的银色光斑,宛如无数根细小的银针,在黑暗中静静生长。徐一凡顺着光斑指引,在槐树根部现块残缺的石碑,碑文记载着:"井龙王以为祭,夺颅取魄,永镇幽冥。"

徐一凡站在祭祀井前,手电筒光束扫过井壁符咒。井底突然泛起青灰色涟漪,无数丝组成的巨手抓住他的脚踝。他奋力甩出打火机,火苗点燃井内沉积的汞蒸汽,轰然巨响中,井口炸出冲天的白龙卷风。

爆炸余波里,徐一凡看见陈建平的身影站在火海中,无数秃头幽灵从他体内涌出。"我们终于自由了!"陈医生的声音混杂着金属摩擦声,他的皮肤正在剥落,露出下面汞合金铸造的骨架。

江风送来剃头刀的沙沙声,徐一凡摸向头顶,现自己的头已全部脱落。他颤抖着翻开笔记本,最后一页写着:"铊的原子序数81,对应道教九阳归藏,是开启幽冥的钥匙。而我的肤,将成为最后的祭品。"

化工厂废墟在爆炸声中坍塌,扬起的尘埃里,无数泛着银光的丝升上夜空,宛如一场永不结束的雪。

王阿姨的假在深夜会自己移动,摆出梳头的造型。某天清晨,假的丝全部指向窗外化工厂方向。她颤抖着取下假,现丈夫的工牌藏在网深处,背面刻着"肤归泉"。突然,床下传来指甲抓挠声,掀开床垫,"还我头来"的血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陈建平实验室的暗格里,人皮手册记载着"以为刃,可断阴阳"的秘术。他在日记中写道:"每次给患者注射铊盐,我都能听见父亲在井里哭泣。"1999年,他在井底现青铜鼎,内有汞溶液和剃刀状合金,鼎身刻着"肤归泉"。

徐一凡拍摄的照片里,所有脱者背后都站着无头人影。在祭祀井中,无头骸骨的颈骨正渗出铊元素结晶。每到月圆之夜,老槐树的影子会化作剃头匠的剪影,在墙上移动。

沈炎君现明代道士在井下布置"九阳归藏阵",需81根活人头启动。古籍记载井龙王实为"煞"所化,专食人类毛中的生命力。徐一凡在废墟中找到《冢秘录》,记载如何用头炼制长生药。

爆炸中,徐一凡看见1999年的陈父坠井场景与现实重叠。王阿姨的收音机突然收到1999年的工厂广播,内容竟是祭祀仪式的筹备通知。井水中浮现历代受害者的影像,他们的头在汞溶液中如海藻般漂浮。

十年后,青浦某养老院。一位光头老人正在给孩子们讲故事:"井龙王最喜欢收集人的头,尤其是那些说谎的、贪心的、心里有鬼的人。。。。。。"孩子们注意到,老人的头皮下隐约有银色纹路在流动。老人突然剧烈咳嗽,吐出几根泛着银光的丝,自动拼出"救救我们"。丝缓缓爬向阴沟,顺地下水道,向城市的心脏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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