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段冽懒得关注“楚之钦”的一举一动,只要他不试图逃离,或者心生诡计,他不会再同他说一句话。
但鹰雕在他怀里。
余光视线里,“楚之钦”似乎在给鹰雕包扎伤口。
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骤然在段冽心底泛滥。
他那么的脏。
凭什么染指他的鸟儿?
然而段冽很快意识到,他自身尚且难保,根本没有精力再照顾鹰雕。
就连为鹰雕处理伤口,如今千疮百孔的他,亦无能为力。
眼底闪过一丝自嘲。
段冽扯了扯嘴角,面无表情地望向车窗外。
从天黑走到次日晌午,队伍只短暂歇过几次。
途中段冽清点人数,重新进行安排。
最后丹卿与段冽,还有另外两人同坐一辆马车。
似是再招架不住铺天盖地的疲惫,段冽找来两根手指粗的绳索,把丹卿双脚、双手全都捆缚起来。
同车两个护卫不解。
其中一个狠狠瞪着丹卿,凶神恶煞道:“殿下,你安心歇息,有我们在,还能让他跑了不成?”
段冽嗓音嘶哑得不像话,因为伤势,还裹挟着浓厚鼻音。
“此人心术不正,颇有伎俩,让你们看守,我不放心。”
第33章
段冽手法娴熟、动作利索。
他蹲在丹卿身侧,先给他脚踝系上绳索,再来是双手。
丹卿眉眼低垂,默默看着段冽。
他平静的脸上,丝毫没有身为人质或俘虏的狼狈与恐慌。
给丹卿捆绑绳索的过程中,段冽始终埋着头,他吝啬于将目光落在丹卿脸上。
一想到曾对这个人动心,甚至想与他共度此后半生,段冽就膈应欲呕。
他恨自己眼瞎。
气自己识人不清。
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缺爱,才着了这个人的道。
自那日在狱中见过楚之钦后,段冽便想把有关他的记忆,全部删除清洗。
他不配再存在在他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