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后,谢映再没出现。
但这出闹剧,不知不觉,竟传遍军营每个角落。
丹卿浑然不知,他在将士圈里,狠狠出了回名,而且还是以小哑奴的名义。
能降服肃王,还让肃王连留个人的心思都不敢有的,那得是多厉害的角色啊!
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动身离开漠北前,段冽准备带丹卿出门看看漠北的雪,结果丹卿居然不愿意。
寒冬大雪的天,丹卿面前一盆炭火,怀里一只啁啁,哪儿愿意上户外挨冻?
他手都懒得伸出来,直接用眼神对他说:要去你自己去!反正我是不去的。
段冽气得半晌没说话。
他早换好衣服,怀里还抱着给丹卿穿的大氅。
再三忍让,段冽用脚踢了踢丹卿身下的美人榻:“再给你一次机会,去不去?”
丹卿烦死段冽了,他直接翻过身,脸朝内,用背影面对他。
“行,你不去,我自己去!”段冽扔下大氅,气鼓鼓走出内室,他用力拂开帘子,故意出很大动静。
丹卿巴不得段冽别吵他,他怕冷,都想冬眠了。
空气恢复安静,丹卿困意渐浓,正欲睡去,一双冰凉的手忽然扯开他绒毯,然后丹卿被胡乱裹上大氅,那人动作蛮横,差点没把丹卿给憋死。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等丹卿反应过来,他已经被段冽暴力扛出营帐。
冷风扑面而来,丹卿倒吸一口凉气,用拳头猛砸段冽的背。
段冽轻笑,他低沉嗓音回荡在雪天,有种说不出的得意:“谁让你敬酒不吃非吃罚酒,活该!”
正说着,迎面有士兵巡逻而来,丹卿自觉丢脸,顾不得跟段冽作对,他忙用大氅盖住脑袋。
士兵们异口同声:“参见肃王殿下。”
段冽端着架子回道:“不必多礼。”
双方逐渐拉开距离。
离得远了,几个巡逻卫突然窃窃私语:“就说肃王惧内吧!你们看到没有,出趟门都不让小哑巴自己走路的。”
“殿下平常看着挺厉害,没想到关上门,在家里竟如此雄风不振!哼,我王老二错看他了!”
“我张三也错看他了……”
都怪雪天如此静寂,才能让段冽丹卿听到原本不该听到的话。
段冽抽了抽嘴角,淡淡对丹卿道:“你不是拼命挣扎么?下来自己走。”
丹卿立即攥紧段冽披风,传递出誓死都不下来的决心。
段冽:……
段冽自讨苦吃,竟扛了个耍赖的累赘。
一直走出营地,段冽才黑着脸,没好气道:“你还下不下来?”
丹卿麻溜地从段冽身上滑下来,不敢彻底把人惹毛。
天寒地冻,丹卿站在雪地里,穿好乱七八糟的大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