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山感到奇怪,轻轻说了句:“据卡隆丹增说,西域疯僧和贝尔湖的叶根尼有血缘关系。”
苗佗生眼睛突然睁大,脱口而出,“叶根尼是汉人?”
周山平静地说,“我见过叶根尼,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说他是汉人不准确,但应该有汉人血脉。”
苗佗生的表情更加复杂,“哦,叶根尼是混血儿,应是汉人娶了胡女做妻子生下的。”
按理说,周山对西域疯僧如此好奇,苗佗生会说出他所知道的,可是他一直不说西域疯僧的具体事情。
周山好奇心更重了,觉得苗佗生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苦衷,决定不再追问下去。
正当他准备放弃这个话题时,苗佗生却淡淡地开口了:
“去年冬天,贫道去探望我的恩师,他年事已高,已经百岁有余。
我们师徒二人闲聊时,谈及了一些江湖往事,其中就提到了那位西域疯僧。”
周山听到这里,凝视倾听,不敢插嘴提问,生怕打断他的思绪。
苗佗生的语很慢,好像斟酌每一个字,给人一种谨言慎行的感觉。
“据我恩师所言,西域疯僧姓叶,就是大安朝人,若他尚在人世,如今也该有一百岁了。
听闻疯僧的父亲当年流落到贝尔湖一带,至于那个叶根尼是否与叶家有渊源,贫道就不得而知了。”
周山心中大为诧异。
他原本以为叶根尼只是一个外族名字,没想到竟然姓叶。
心里暗自思忖,苗佗生的师父已经百岁高龄,一定听闻过他的师父、长辈们讲述的许多事情,对西域疯僧的父辈肯定也有所了解。
他就是近两百年来的活历史书啊!
周山兴趣大增,“苗道长,你恩师仙居何处?我哪天去看望他,当面向他请教关于西域疯僧的事”
苗佗生神色黯然,“恩师一个月前已经仙逝。”
周山“哦”的一声,满脸失望。
苗佗生凝视着他,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复杂,好像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异常慎重地说道:
“太子殿下,关于西域疯僧的事情,我所知晓的实在有限。
若你真的想要深入了解,或许你的父皇会知道得更为详尽。”
周山闻言,心中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一般,暗想:
“我的父皇知道?这其中必有隐情啊!难怪苗佗生说话如此吞吞吐吐。”
他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那个西域疯僧极有可能与皇室存在某种关联。
周山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自责之情。
深深地叹了口气,自己自从认祖归宗之后,对于家族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
只知道父母、叔叔庆王周策、弟弟周泽和周海,而对于老周家上一辈的情况却一无所知。
更让他感到愧疚的是,他从未主动去问过这些事情。
他整天忙于军事和民生事务,心思全都放在了如何展军事、改善百姓生活上,忽略了对家族的了解。
对于那些与周家有关联的人和事更是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