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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咸州（第1页）

孔妈妈说：“这样最好，探望病人越早越好，晚了人家就觉得你不重视人家，何况是你九爷呢？和咱们这么亲的关系。还有，你们两个骑摩托车要比我们坐汽车去方便多了，有个摩托车还是挺好的，当初我还嫌你们乱花钱呢，看来是我思想落伍了，跟不上时代，有些事情虽然花了钱，但还是值得的。”

孔文龙说：“妈，你今天怎么突然想开了？看来有些事在你们老年人这里也可以无师自通的，我们弄不好将来还要买汽车呢，那就更方便了。”

孔妈妈说：“你也别把你妈我想成了老顽固，我们这些老太太虽然退休了，但也整天聚在一起打麻将聊天、看电视看新闻，知道的国家大事不一定比你们少呢，你们整天忙着上班也没时间看电视新闻，好多事情还不如我了解呢。”

孔文龙说：“是是是，我妈比其他老年人上进多了，不像小玉她妈，就知道做饭，其他一问三不知。”孔妈妈笑了，说：“你可别在小玉面前这么夸奖我、贬低她妈，她肯定不爱听。”

孔妈妈又说：“还有，咱家刚装了电话，你记一下号码，回头好给家里打电话。‘孔文龙又惊又喜，说：”哇，咱家也有电话了，那得花多少钱啊？“孔妈妈伸出4个手指头说：“你爸花了4ooo元，人家电信局昨天才来人给接好的。你记住也告诉你九爷他们咱家的号码，方便以后联系。”

孔文龙一咂舌，说：“天哪，好贵啊？不过值得，这也是大势所趋。”当时在国内装电话就是天价，所以只有经济特别好的家庭才可能接受，孔家是全靠孔爸爸开厂子，还有孔文龙在当翻译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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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孔妈妈口气一变，说：“小龙，咱们楼下的二龙死了，你知道不？”孔文龙点点头，说：“我听说了，刚开始还不敢相信呢，真是没想到。”孔妈妈说：“你们这些小学同学真是不长进，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你以后千万别再和他们联系了。”

孔文龙说：“小玉也这么说了，我现在也不和他们走动了。”孔妈妈说：“看来也只有你的高中同学还值得来往，他们好几个都挺有出息的。人家都说和啥人在一起就是啥样子，这话还真的不假，所以人家条件好的事业单位都不愿意和咱们工厂家属院的人来往，就是这个原因。现在，人已经分了阶层和等级了，和刚解放的时候不一样了。”

孔文龙问：“妈，你是怎么知道二龙的事的？”孔妈妈说：“去年就有警察来过二龙他家，我们问他妈，她还不说实话，只是说二龙打架了。我们还当关几天、罚点钱就完了。没想到最后是把人打死了，还是两个！你说吓人不吓人？”

孔文龙说：“按说二龙也不是什么凶神恶煞一样的大恶人，这也就是过失杀人，判得太重了，二龙好命苦啊。”孔妈妈白了他一眼，说：“两条人命啊，还要咋？这都是命，该着他们家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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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文龙拿着孔妈妈准备好的礼物回到了自己的小家，等把去看望九爷的事情和赵红玉一说，赵红玉非常高兴，说：“好啊，明天咱们一起去，中午就在咸州大街上吃点咸州特色再回来，我这就去准备新衣服。”

孔文龙说：“哎，你先搞清楚，咱们是探望病人的，不是去旅游、逛街，你千万别给我穿得妖艳夺目。”赵红玉说：“我知道是看望九爷，我只是说要穿的体面一点，另外，我哪里来的妖艳的衣服，你把话说清楚？”

孔文龙说：“你的衣服别大红大绿就好。”赵红玉说：“你当我是农民稼娃呢，还大红大绿？我穿一身黑行不行？”孔文龙说：“我的姑奶奶，说着说着就开始胡说了。”

第二天一大早，孔文龙起来就去擦他的摩托车，赵红玉跑出去给他们两个人买来了早点，是她自己最爱吃的酸菜盒子，还有孔文龙的最爱——胡辣汤。

他们两个在一起只做午饭和晚饭，早点从来都是在外面买，赵红玉说过：“每天大清早起来做早饭实在是划不来，既耽误瞌睡还不能多做，得不偿失，再没钱我也要每天买早点吃。”

孔文龙教育赵红玉说：“人家我妈和你妈她们老年人都是自己做早饭，不是图省钱，主要是为了吃得干净、放心。”赵红玉反驳孔文龙说：“在外面买的好吃啊。”孔文龙说：“像你爱吃的那些油炸食品最不健康了，都是一大锅油炸好多天，吃了致癌呢，怎么说你都听不进去，将来老了肯定一身是病。”

赵红玉说：“我不管，反正我现在开心就够了，等将来到老了，那时候医学比现在达多了，什么大病都能治疗，你怕什么？”孔文龙说：“我现你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乐观主义者，什么事情都往最好处想。”赵红玉说：“那样有什么不好？难道要整天杞人忧天地唉声叹气过日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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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早饭，孔文龙骑着摩托车带着赵红玉，还有孔妈妈准备好的礼品前往咸州，他们找到了九爷住的人民医院住院部，已经快中午了。

九爷见孔文龙和赵红玉从西京跑过来看望自己，他非常高兴，他还没有做手术，只是完成了各项术前检查，正在等待手术阶段。（九爷是孔文龙的姥爷罗二爷的堂弟，他以前特别教导孔文龙要把学习搞好，对孔文龙有再造之恩。）

孔文龙看到九爷的状况还可以，也就放心了，就开始对九爷问长问短，在旁边照顾九爷的罗中宣舅舅都一一回答了他的问话。

九爷的长孙女罗志美（九爷家大舅罗中书的女儿），也就是和孔文龙关系最亲近的表妹，她也在医院帮着照顾爷爷。罗志美看到表哥孔文龙更是高兴，但又看到表哥的媳妇赵红玉就掉下了脸，她不喜欢这个嫂子，就是因为嫂子比自己洋气和时尚太多了，这让她特别难受。

孔文龙问候完九爷，就和表妹罗志美聊了起来，罗志美只是“嗯、嗯”地回答着，并不主动说话。九爷插话说：“今天是志美的生日，她刚满21岁。”

孔文龙高兴地说：“是吗？我们今天来的还挺巧的，还赶上了志美的生日，那等一会一起出去吃午饭，我给她好好庆祝一下。”九爷说：“不用出去吃了，刚才你中宣舅舅已经到医院的食堂给你们打饭去了，特别近，马上就能回来。”

赵红玉说：“吃食堂的饭给志美过生日？太敷衍了事了，还是我们三个出去吃吧？”罗志美也说：“不用那么麻烦了，你们是专门过来看望我爷爷的，又不是给我过生日的，就吃医院食堂的饭就好了。”

这时候，舅舅罗中宣已经把午饭给大家打回来了，他说：“小龙，你们别嫌不好，医院食堂的饭菜就是简单，我看都中午了，只好图个方便，一起凑合着吃吧。”孔文龙说：“没关系的，先给九爷把饭端过来。”九爷摆摆手说：“你们先吃，我刚才吃的那个药要等一会儿才能吃饭。”孔文龙就和其他人先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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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文龙一边吃饭，一边对赵红玉说：“吃完饭，我在这里和九爷说话，你出去一趟，到大街上给志美买个洋娃娃，算是我送她的生日礼物。”罗志美一听，马上就摇头说：“不用不用，小龙哥，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不用嫂子跑出去了。”九爷也说：“哎哟，她都2o多岁的人了，还要玩什么娃娃？在过去，这都是要嫁人、要当妈的人了。”

罗志美脸都红了，说：“爷爷，你咋老提这个事？还让不让我吃饭了？”九爷说：“那有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再说，你小龙哥也不是外人，他肯定也盼着你找个好人家赶快结婚，小龙，你说是不是？”

孔文龙连忙附和着说：“当然了，志美早一点结婚成家这是大好事，而且我和小玉还要去参加婚礼闹洞房呢。”赵红玉推了孔文龙一把说：“你胡说什么？哪有当哥的闹妹妹的洞房的？说出去让人家笑死了。”大家都跟着笑起来，只有罗志美又是害羞又是难为情，她找了一个上厕所的借口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