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言和太宰治对此没有异议,其他两人虽然仍旧有些恍惚,但好歹勉强没忘记正事。
四人心照不宣地去了唯一没有监控的澡堂,可能是因为其他人都汇聚在二楼图书馆,或是在新开的三楼查找线索,一路上他们没遇见任何人。
澡堂在寄宿区隔壁,离视听室也不算远,路上没有浪费多少时间。
花言目光透过蒙在双眼上的纱布打量了一圈这个地方,这里跟他印象中的一样,确实没有安装监控,但是一想到前仆后继、近乎无穷无尽的黑白熊,他就有点怀疑会不会有黑白熊藏在天花板上进行一个亲历亲为的偷听。
花言将脑海里的恐怖想法划掉,看向坐在长凳上的太宰治,言简意赅地直奔主题。
“需要我做的是什麽?”
“我们希望能借助你,打开通往第四层的路。”
太宰治也直白地回答了对方,“你强行打开第三层时,黑白熊添加的规则是‘禁止破坏上锁的门’,因此这次我们希望你能避免破坏门,仅将通往四楼楼梯那面的墙壁炸开,这样就不算违反校规了。”
“这是在玩文本游戏啊……”花言眉头微蹙,有些不太赞同,“它不一定会接受这个说辞。”
到时候要是黑白熊怒不可遏地把他秘密暴露出来就完蛋了。
“嗯,但是它不是一直自称会遵守规则和约定吗?所以也有可能不会,这是个靠运气的概率性未来。”
太宰治意味深长地说道:“在得知你‘才能’前,这个计划可能会更复杂一些,不过现在我觉得那些繁复的前期准备可以完全省略,毕竟所有的前期准备都是为了增加最后成功的概率,不是吗?”
因为他的“才能”是“高校级的幸运”,所以干脆全押在他“才能”上了是吧?!
“你还真敢说。”花言面无表情,“不怕我现在把你提出去挂在灯下吗?”
“如果有其他更好的选择,我也不会制定这样的计划。”
太宰治表情无奈,他微微耸肩,“说真的,选择跟你合作,其实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件极具风险的事情。”
花言明白对方的意思,“因为我跟费奥多尔走的很近?”
“你知道他的身份?”
太宰治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而来的是浓浓的疑惑,像是不理解怎麽会有人知道对方的身份还跟对方一起行动似的。
“嗯,在光盘里看到了。”花言语气平静,宛如在陈述事实,“擅长操纵人心的“魔人”、国际通缉犯、“死屋之鼠”头领。”
他随意说了几个头衔,略过了这个话题,“说回正事吧,你为什麽希望炸开第四层,而不是直接炸开通往外界的路呢?”
花言说出从光盘中看见费奥多尔身份时的平静反应,让太宰治察觉到了对方身上掩藏着的某种可疑矛盾感,不过既然他们现在已经达成合作,暂时也没有其他更好的计划,对方又是这个计划中不可缺少的一环,出现疑虑也只能强行压下。
听见对方这个近乎是明知故问的问题,他没忍住笑了一声,“那花言,你之前为什麽会选择炸开第三层呢?难道要说你当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没想到吗?”
这个问题无需花言回答,太宰治自顾自的说出了答案。
“当然是因为这个‘外界’或许并不存在,这里时间上只有一半,我们都是入睡的方式汇聚于此,这里却不是普通的做梦那麽简单——这点黑白熊已经变相承认过。”
太宰治将得到的所有信息抽丝剥茧,向花言说明了他们最终的目的。
“通过黑白熊和从其他楼层调查到的线索,结束这场自相残杀游戏的方式只有两种。一种是按照黑白熊说的那样自相残杀,直到留下最后一人,成功毕业;另一种是所有悬疑推理游戏种都会出现的主线任务,解锁所有局域,通过调查得知这里生一切,在弄清楚一切后,自然也会得知离开的方法。”
——太宰治他们想尽量避免死亡,尝试第二种方式尽快结束这场自相残杀游戏。
花言读出了对方的言下之意。
他关注点微微偏离,“悬疑推理游戏……?我以为你会说血腥猎奇。”
太宰治从善如流地补充了描述,“基于血腥猎奇下的悬疑推理游戏。”
“好吧。”花言接受了这个说辞,“那炸开第四层之后要怎麽办呢?就算我同意,这样的方法也只能用一次,到时候黑白熊一定会将校规完整补充到没有可以玩文本游戏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