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书礼的语气实在算不上好:“你先别碰我,让我仔细想想。”
外头流言肆意,关于太子、他以及魏延的关系已经掀翻了天。
闷沉的地牢里,一丝新鲜的空气也无。
他抱着头,额角青筋猛跳,眉头紧紧皱着,努力去寻找那些他丧失的记忆,以及回想那些他和魏延相处的点点滴滴。
这倒是把陈黎吓到了。
“喂,你没事吧?”
他嘟囔道:“真的假的,失忆了?……”
见俞书礼疼的直不起身,陈黎也有些慌乱:“喂,你别想了,你想要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就是。”
陈黎走过来,拍了拍栏杆,恰好对上魏延阴翳的表情。
他吞了吞口水,不看直视魏延的眼睛,伸手扯了扯俞书礼的衣衫:“我记得你当时说的所有话,你想知道什么?”
俞书礼终于从痛苦中抬眸,他的眼睫湿了些,表情却十分固执,不去看魏延,而是看向陈黎:“我和魏延,究竟是什么关系?”
陈黎“唔”
了一声,在魏延的死亡视线下道:“你当时说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是真话还是假话,我就原封不动还给你,你自己分辨?”
“嗯。”
俞书礼站起身,离魏延远了些,“你说吧。”
魏延心中最后的弦摇摇欲坠,即将崩断。
陈黎开了口:“你刚进来,你我交心的时候,对我说过‘我绝对不是太子的人!
’。”
魏延吊着的心缓了些,轻轻松了口气。
“就这?”
俞书礼皱了皱眉,“这能分辨什么?我本来就不是太子的人。”
“诶呀,还有别的呀,你别急。”
魏延紧抿着嘴唇,片刻后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坐等真相犹如在坐等死刑一般煎熬。
陈黎沉吟了一会儿,卖了个关子,见魏延紧张的神态,不由得心中暗道:莫非俞书礼说的都是实话?
“你还说‘你不知道吗?魏延暗恋我,所以才处处针对我来着。
’”
这话一出,不仅是魏延的表情凝固住了,俞书礼也彻底僵在了原地。
“还有我问你,为什么魏丞相暗恋你却还要把你抓进狱中的时候,你回答说:‘你懂什么!
这是他的情趣!
欲擒故纵的把戏。
’”
俞书礼被尴尬得脚趾扣地。
他扯了扯陈黎的衣袖,低声道:“我怎么会这么说?”
“那谁知道?”
陈黎道:“我只是把你的原话如实汇报而已。”
他还强调了“原话”
两个字。
“我不信,你肯定添油加醋了!”
俞书礼跳脚道:“我看起来是这么自恋的人吗?”
魏延终于低笑一声,危机消除,心中所有的不安在这瞬间烟消云散。
有时候,他也不知道俞书礼这种喜欢瞎侃吹逼的性格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现在来看,姑且算的上是好事。
他看向俞书礼的目光轻缓,有些揶揄道:“原来……你早就知道。
那还总吊着我作甚?”
俞书礼可承受不来他这些话,耳根子红了一片。
他羞耻地捂住脸:“我怎么会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魏延垂眸看他,无奈地笑了笑:“这下,不用躲我了吧?我可以无罪释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