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书突然感觉到一股特殊的道韵传来,使得自己与这个世界之中的一道身影产生了联系,并且这个联系越来越紧密。
突破外景之时感受过类似情况的阮玉书顿时明悟,这是在与这个世界的他我建立联系,商毅已经顺利的来到封神世界,并且帮助自己在这个世界点化他我了!
之所以动用毁灭黑莲,自然是因为封神世界的特殊了,“元始抽封神”这个描述商毅一直记在心中,这个世界与元始天尊的联系太深了,必然有着其后手,若是不小心,指不定还要出什么幺蛾子呢!
就在这时,颔下有短须者正色道:
“诸侯相争乃天下动乱黑暗之源,而他们所争无外乎霸位、封地和人口,按先生所言,岂不是纷争更甚?”
他隐有点忧国忧民。
正题来了……孟奇腰背一直:
“息刀兵,劝农桑,不兴无义之战,让民众不至于死于非命,何愁国度不盛?何需劫掠他国?”
他语气变得“沉痛”:
“当今之世,明里诸侯相争是祸乱之源,实际是他们只知自爱,不知兼爱,没有怜悯仁慈之心,以自身之利坏他人之利,国与国不相爱,则纷争连绵,以强凌弱,毁城灭村,伏尸千里,白骨盈野,人与人不相爱,则以贵欺贱,以奸弄愚,横征暴敛,民不得存!”
看见堂下跪坐之人或多或少对这番话流露出悲悯沉重之色,似乎都有所感受,孟奇心中一动道:
“诸位可曾有过类似经历?”
空谈白话虽然能给人见识广博人思考的感觉,但要深入人心可不能只依靠于此!
孟奇问的突然,场面一时有点沉凝尴尬,或在回味他刚才所言,或不愿开口。
好在颔下有短须者对“兼爱”之说颇感兴趣,沉吟了下道:
“在下白松,出身唐国,原本只是田间农夫,家有父母兄姊,那年楚国为夺附近土地,招集诸多外景,进攻唐国,交战余波蔓延,让房舍坍塌,让火焰燃烧……”
说到这里,他神色渐渐有点悲伤:
“我们一家虽然不富,但也能勉强生存,常有欢笑,可熟睡里,大火波及而来,点燃了茅屋,父母最先惊醒,抱起我们,试图冲出去,但火势甚大,难以成功,后来,后来,父亲脱衣将我裹住,不顾自身,强行冲入火海,将我丢进水井,等到天明,我艰难爬出,只看见四具烧成焦炭的尸体,父亲抱着兄长和姊姊,距离水井只有十步……”
大厅内的气氛变得悲凉,似乎每个人都有所触,想起了自身的惨痛往事。
黑袍剑客道:
“我乃吴国人王起,偶得某位贵族看重,得授功法,成为属下,但他之子暴虐,凌辱我妻儿,我一时不忿,将他杀死,之后,父母妻儿横死,我大难得脱,远走他乡……”
他说的简单,竭力平淡,可沉郁痛恨之意怎么都掩饰不住。
随着他们的述说,其他人慢慢放开心房,一个个讲起自身的遭遇,凄凉处更是忍不住悲泣,别看他们现在都身怀不错实力,有一定地位,当初基本是各有各自的心酸和艰难。
商毅的他我也是面露苦涩的开口道:
“在下林霄,环国人,原本家里在田间劳作,虽然辛苦但是还算幸福美满,但是韩国权贵为了哄抬粮价,聚敛土地,居然用手段在我家乡田地之间下毒,使得雨水成为酸雨,根本种不出粮食来。
饥荒蔓延之后,他们还不放过我们,横征暴敛,使得我父母横死,我也是挨到了对方在权力斗争之中失败,对方的敌人为了污其名声,将我们救了出来,作为证据。
在下深知那些权贵不可能真的心怀仁慈,利用完我们之后恐怕就会放弃我们,难有生路,故而在半路之中逃跑,离开了环国。”
在这个等阶森然的时代,平民要想出头,往往都要付出很大代价。
听到他们的哽咽声,听到他们对贵族对因一己之利引动战争行为的痛恨,孟奇忍不住看向江芷微等人,他们都难掩脸上讶异。
这述苦大会的效果好得出乎他们意料!
孟奇原本以为他们之中肯定有几个具备惨痛经历,用互相述苦的形式可以加强他们的感同身受,提高对兼相爱交相利与非攻的认同,但没想到从平民成长起来的高手,竟十之七八都有控诉,仅少数野心勃勃,想趁这样的乱世成就一番事业,但他们对贵族对诸侯的嫉妒和痛恨亦不会少!
难怪墨家能成为显学,贵族以下阶层人心所向啊……孟奇暗自感慨了一句。
等到他们述苦完毕,看孟奇等人的眼神已截然不同,能一针见血讲出问题所在,提出解决方法的人似乎就是这个世道的希望所在,让自己等人于茫然之中看到了一条道路!
别看这些概念这些想法都很简单,但那是因为有前人摸索和总结,后来者才觉得不过如此,随便想想就知道了,但在初次听闻又感同身受者心里,这便是微言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