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惊山:“给了我的,便是我的钱,我自然有权利决定把它用在哪里。”
……也行吧。
段崇明看了看天花板,问道:“你……今天来找我干吗。”
他先前便把带定位的图片给这人过,当时还想着这家伙要是回来了别找不到路。
却不料过了整整一个月这家伙才找上门来。
想到这儿,段崇明先是生气,再想到他的理由,那口气瞬间不上不下地卡在了支气管。
“明天不是要高考了吗,我来给你加油。”顾惊山装作没看到金主脸上的憋屈和别扭,温声道:“这样重要的人生节点,不在你身边,我怕我会后悔。”
这种特殊的节点先不论有什么意义,在往后的人生中总会见缝插针地出现在回忆里。
顾惊山在没有昼夜的实验室忙到忘记吃饭,也没有忘记六月七号是什么日子。
段崇明小声“哼”了一声,强压着心里冒头的那丁点喜悦,冷冷道:“说得好像你在就能给我多大的加持一样。”
顾惊山进屋后一直和金主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直到现在才开始不急不缓地往金主那边移动。
“我不担心你的实力,只想让你不带任何负面情绪迎接明天的一场小考试。”
两人之间的空旷足以让段崇明将这人的所有动作尽收眼底,但就算如此,他还是放任僵硬的身躯留在了原地。
“小考试?你刚才不还说是人生节点吗?”段崇明心里不舒坦,故意找茬道。
“是人生节点,也是小考试。”顾惊山笑道:“它是人生节点的原因是所有人都向往且恐惧着它,它是小考试的原因是它的结果并不能代表什么。”
顾惊山没打算在今晚和金主掰扯什么人生哲理,也不想去灌什么鸡汤。他想说的东西,他那身怀琉璃心的金主当知道的一清二楚。
“诡辩。”段崇明看着越来越近的人,低下眼小声道。
“不是诡辩,是想你。”
顾惊山云淡风轻地把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话扯到一起,双手撑在金主身后的红木桌上,用温柔缱眷的目光扫过下边这张久违的脸。
数过的睫毛总爱在他面前扑朔,无声透露出许多的慌乱,出卖了宿主从头到脚所有的镇静伪装。
“见不着你的日子,我总爱找些事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每每想到给你设计的两个礼物便觉得心痒难耐,总想着让你快点跨过高考这道坎,迎来‘真正’的成年。”
顾惊山低着声,循循善诱道:“做我唯一的模特。”
“……要想打出名气,你应该去找那些有名气的模特。”
“我不需要名气,我设计的东西,向来只给我认定的人。”
见金主在左右摇摆,顾惊山又推了一把,道:“都是些常见的东西。”
真的?
段崇明狐疑地抬了下眼皮,就差把“不信”两个字安在脸上了。
“一个是项链,一个是衣服。”顾惊山眼也不眨道:“上次你登台表演,有人给我看了你以前的演出视频。”
项链泛着银质的光,设计大胆又张扬,挂在少年的脖子上是说不出的性感和勾人。
从大腿破到小腿的牛仔裤裸露了太多属于他的风光,若不是上衣只露了脖颈和手臂,顾惊山都不能笑着看完那些视频。
往日的风光无法当做不存在,便只能用更美的风景取而代之。
段崇明思考了会儿,在这家伙亲上来之前率先缴械投降。
他可不想在被亲晕以后签下霸王条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