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父亲母亲,我都不让他们叫我小名了,就让夫君叫。”
应咨说:“哦。”
他道:“其实岳父岳母还是能叫的。”
“嗯嗯。”姜盈画说:“那就是除了父亲母亲之外,只让夫君叫。”
应咨没说话了。
他微微挑起眉,侧头看向那位拿着白玉骨扇的贵公子,一张帅的有些欠揍的脸上写着一个大字——“怎?”
贵公子:“。。。。。。。。。”饶是他脾气好,也被应咨这样充满占有欲的幼稚行为感到无奈,片刻后只道:“好吧,那。。。。。。。。。盈画?”
姜盈画并没有马上应他那个杏州表哥,只将视线牢牢黏在应咨身上,似乎在等应咨的反应。
他乖的有些过分,应咨伸出手,想要摸一摸他的头,但手刚抬起,就意识到不对,又收了回来,装作不在意道:“还不应人。”
姜盈画这才转过头,笑意盈盈道:“思衍表哥。”
姜盈画的表哥叫裴思衍,今年二十,刚及冠,是今年新点的探花郎。
他一直住在贡生院,在殿上被钦点为探花之后,才来找姜盈画。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姜盈画身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觊觎人妻似的。
按道理来说,应咨怎么样也不应该和裴思衍这个新探花郎交恶,甚至按照礼数,还应该作为京城的东道主,请裴思衍吃饭,但是他和他呆在一起,就是觉得很别扭。
连他也不知道这样的别扭是因何而起——无关饭菜口味,总之就是不想看见裴思衍这个人。
在饭桌上,似乎是察觉到了应咨的不自在,姜盈画给应咨夹了一块醉鸭,偏过头看着应咨,耳边的玉坠轻晃,轻声道:“夫君,可是今日的饭菜不合胃口吗?”
他面露担忧:“要不要叫人撤下,换一桌菜来?”
应咨摇了摇头:“不必。”
他不是会勉强自己的主儿,呆的不痛快就走,直接将筷子搁在桌面上,道:“我忽然响起今日校场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就先走了。”
他说:“你慢慢吃,吃完叫马夫送你回去。”
姜盈画:“哎,夫君。。。。。。。。。”他还未来得及挽留,应咨就已经转身下了楼,还因为走的太急,差点被宽大的衣摆绊了一跤。
姜盈画:“夫君,小心!”
应咨勉强扶着扶手站稳,似乎觉得有些丢脸,没有回头,匆匆离开了。
姜盈画又是心疼又是想笑,站在原地痴痴看了一会儿应咨的背影,等到应咨完全消失在视线内,他才微微叹了一口气,缓缓走到桌前坐下。
裴思衍还在吃。
他在贡院呆久了,吃啥都香,一边吃一边还给姜盈画夹菜:“这个好吃,杳。。。。。。。”姜盈画登时瞪了他一眼。
裴思衍见状一愣,随即笑道:“你看,瞧我这记性。”
他说:“除了你夫君,都不能叫你小名对不对?行,盈画,吃这个。”
他把一个软烂的狮子头夹碎,放进姜盈画的碗里,随口道:“你夫君看起来有些凶啊,会不会不太好相处。”
他试探道:“他对你好吗?”
“哪里凶了,我觉得我夫君可好了。”姜盈画凶他:“不许说我夫君坏话,我夫君对我可好可好了。”
“。。。。。。。。。是吗?”裴思衍耸了耸肩,“可我听说他两年未归啊,也未曾往家里寄家书。”
“那是夫君太忙了啦,而且我没收到过不代表夫君没有给我寄,说不定是在战火纷飞中被弄丢了。”
姜盈画理所当然道:“男儿志在四方,哪里能拘泥于儿女情长?我既然是夫君的妻子,当扶他凌云之志,怎么能拖他后腿,因为这种小事埋怨他,记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