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把车停到街边,下车步行穿过一条小巷,这里有一个挂着‘八方烟酒’的烟酒店。
店里很冷清,只有一个打扮时尚,三十出头的女人坐在店里,百般无聊的嗑着瓜子看电视。
这个女人叫刘艳艳,是金小眼儿的媳妇,不是正儿八经领证过日子的那种,听说是什么小三上位,具体的也不是很清楚,平时就在这里守着这家烟酒店,认识的都客气的喊她声老板娘。
这家烟酒店明面上是卖烟酒,实际上是挂羊头卖狗肉。
金小眼儿的古玩铺子在宝南街,干的是正经生意,遇到些鬼货就上里屋谈。
要是接手特别的鬼货,就比如我们这种,那就换个地方来这里谈。
这叫狡兔三窟。
刘艳艳看我们三个人进店,她那双精明的眼珠子往我们身上打量了一番,微笑着问道:“老板,进来看看,要点什么?”
我二叔直接淡淡的应道:“你们这儿卖的有金河大曲吗?”
金小眼儿的大名叫金山河,二叔说的这个‘金河大曲’就是金小眼儿,算是一句暗语,只有跟金小眼儿真正熟悉的,才知道这个,也才能找到这家烟酒店。
平时金小眼儿是不来这里的,我们来之前,也是跟金小眼儿提前约好的。
刘艳艳一听我们来买‘金河大曲’,她收回了朝我们身上打量的目光,又重新抓了把瓜子儿,用手指了指楼上:“楼上有,刚到的新货!”
这话的意思是,金小眼儿刚来。
我这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这见面出货,搞的跟地下党接头似的,不清楚的还以为我们是毒贩子呢。
不过这也说明,金小眼儿确实是谨慎。
二叔带着我和孙反帝上了楼,楼上有一个单间。
刚到门口,金小眼儿貌似听到了我们刚才在楼下说话,就从里面开了门,进门后,立马就把门给反锁上。
我们进屋后,还都没来得及把屁股放椅子上,金小眼儿立马就迫不及待,语气严肃的问二叔:“姜支锅,咋回事儿,折手了?”
‘折手’是南派的黑话。
古玩行里看错了东西叫‘打眼’。
南派盗墓行里,盗墓失手叫‘折手’,还有‘折命’,反过来就是命折里面了。
金小眼儿既然这么问,那他肯定也知道大风岭的汉墓坍塌的事儿了。
这也正常,金小眼儿是这一行的老江湖,即便是不出门,那也是耳听八方。
不出意外的话,这事儿不说已经传遍了整个南派的同行圈子里,最起码也都已经传遍长沙了。
二叔把布袋往茶桌上一放,又顺手拿起桌上的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猛吸了两口,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
大风岭的那座汉墓挖塌了,很多值钱的陪葬品都没来得及带出来。
虽然人是幸运的出来了,但这活儿干的确实不漂亮,所以也确实可以说是‘折手’了。
金小眼儿看二叔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看我和孙反帝,又皱眉问道:“还折了一个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