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女们跟着教习神女在天宫之中两个多月下来,对天族各司各宫绝大多数都已轻车熟路,这日教习神女又来吩咐新的工作,原来这次要去东阁,到底去做什么差事,神女倒没说。众小天女早已听说东阁相对西阁别有一番景色,人称小九重天,只是一直无缘一见,这次去那东阁倒是很好的机会,却不知为的什么……
教导神女领着十五个小天女来到天海东南岸,海岸被初雪覆盖,与水相接处,结了薄薄的冰,海浪却在不停的冲刷着,看这势头,过些日子,那结冰处恐怕会更加厚起来。
教习神女踩在雪上,停下脚步,回头朝小天女们问道:“通往东阁之路,便是这片水域,众小天女,可有办法通过?”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高声说道:“我们在魔界从未见过有水之地,从未学过驭水的法门。”
“那么,可有人会飞么?”
有三位小天女走出队列,却不愿飞行,神女询问之后,原来是飞行距离太短,需要时不时以落地支撑,但水柔如无物,若去东阁,实在无能。
神女又问:“可有人会点水成冰?”
果然又有两个小天女走出,说愿意一试。说着,果然在水上结出一条冰路,可是其中一个小天女刚刚踩在上面,那冰却即刻碎裂。原来是内力尚浅,功夫不到家。
“飞桥水上?”神女又问。
大伙仍然摇头,听都没听过。
神女微微一笑,朝那水上走去,每走一步,仿佛有一层透明的屏障隔在了她的脚与水之间,她回头吩咐道:“都跟上吧!由我来驭水,你们只需跟上即可!”
小天女们这才一个个试探着迈出了脚,却纷纷发觉,如履平地。但心中惧怕,不敢与神女距离太远。
“众小天女记着,你们虽从魔界中来,但与天神同源,原本根基深厚,许是年纪尚轻,修行尚浅,在天族之中,仍寸步难行,但能来天族者,也是可造之材,若以后回去,能修得一身本领,往来天族,再不是难事!即日起,当按我说的,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先苦修肉身,莫要再投机取巧了。”
众小天女这才知道,那日清除西阁路冰,用了法术,已经被神女知晓了。
东阁广厦门前一座宽广的石台,可见从上面延伸到水中的石梯,从水上看去,见那石梯直通水底,石阶级数不可计数。
子孤跟着众女一同迈上石梯,走了上去,只听有人说道:“这便是东阁水榭?耳闻不如一见,若之前从未听说,还以为是帝王之居。”
一旁的小天女提醒那人说错了话,教习神女却并未计较,只是脸现荣光的说道:“正是!这座东阁重楼以及天海之源本就是上古创世帝王所建,创世帝君延续第五代时,因父老而子弱,天族便由世袭制,改为推贤制,后世每一位帝君都由贤者担任,所居宫殿也逐渐搬至九重天,这东阁广厦,便改为水榭,还给了创世帝君的子嗣。如今的东阁上神,便是创世天帝的第十九代孙。”
“东阁上神?我听说东阁上神是天族贤者之一,将来有望接任帝君王位。只可惜从未见过。”有小天女说道。
教习神女又笑了,道:“你们早就见过了呀!”
众小天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听教习神女道:“当日赤央神君去魔界将你们带回,竟无人说起他是东阁主人?”
子孤这才想起那位赤央神君,在她的印象中,这位神君倒是长得很好看,但总觉得一副遥不可及的样子。
这时吱呀一声大门敞开,从里面款款走来一位白衣女子,只见这女子一头棕色头发,身上披着一件兔毛白缎披风,里面却穿着同小天女们相同的衣裳,她笑意盈盈,微昂着脸庞,走过来令人觉得如沐春风。
子孤一见她的发色,便知她并非天族女子,只见她向教习神女行了一屈膝礼,不卑不亢的说道:“教习姑姑想要见我,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专门来此,我大可去姑姑那里。”
教习神女笑着说:“魔界未来王妃就要归去,岂有不拜访的道理,如今小天女们新入天族,未经世事,修行之法还需向你讨教几分,二来嘛,也让众小天女见识见识这东阁的风茂,也算长些见识。”
“神女言重了,我一届魔女,何德何能可指导小天女们呢?后来居上者自古以来比比皆是,风卓实在不敢当。”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一捧一谦,最后这风卓便恭敬不如从命,也就将自己这几年的修行之法讲与众人听。
原来,这风卓刚入天族也是普通的一位小天女,因她在教习神女手下修行之时最是踏实,嘴巴又甜,恰巧那时东阁神君刚刚出仕,小小年纪被破格任命为华庭将军,东阁水榭上下也需要多些人手,她正是趁此时机,被教习神女送至东阁做了一名侍女,东阁神君胸襟宽广,即使她初期屡犯小错,东阁对她,也只是宽以待之,她便有心报答教习神女和东阁神君的恩情,尽心尽力的为天族人做事。
而魔界前些日子,选举了储君人选,正是魔王的长子连城公子,天帝见那一届小天女中,属风卓修行最为佼佼,便将她赐予魔界储君为妃。这风卓便在一众小天女中,算是修行有成者。
这风卓倡导的修行,乃是先正其心,自然可修其身,才能修行有成。
子孤看着她,忽然有些迷茫,尤其当她发觉众小天女都对她成为储君王妃之事赞叹艳羡不绝,突然发觉自己想的太过简单。当日师父叫她来此,说是天族宝地可助她身体强健,那么回去呢?三年后回去她也要成人,难道也要嫁给哪一位魔族贵人,若是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那岂不是做了违心之时?她从前多么想像师父那样,做女杰,做战神,收弟子,为世人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