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泰安昨夜一夜未眠,满心期待能按从那偷来的“秘方”
,酿出烈酒。
一大早他就叫来了三个酿酒师傅:“你们几个,都是姑苏城里有名的酿酒师傅,今日请你们来是让按照着秘方酿酒,酿出来后我重重有赏!”
他语气急切,透着一丝难掩的喜色。
为首的老张师傅接过方子,翻看了几页,又拿起那包干草凑近闻了闻。
他皱眉抬头,迟疑道:“郭老爷,我酿酒大半辈子了,还没见过这样酿酒的法子。
这上面写的‘蒸馏’是啥玩意儿?还有这草……”
他捏了捏干草,嗅到一股怪味,苦笑道,“这不就是野地里的杂草吗,哪像能酿酒的样子,您这方子哪儿来的。”
郭泰安脸色一沉,不耐烦地打断:“少废话!
你们只管按方子酿,其他别瞎打听!
酿好了赏银翻倍,酿不好……”
他冷哼一声,眼底闪过一丝狠色:“自己掂量后果!”
老张被这气势压住,低头不敢再问,与另两个师傅交换了个眼神。
三人退到一旁私下嘀咕,老张小声道:“老李,这法子你见过吗?”
老李摇摇头:“没见过,太古怪了,不像是寻常路数。”
另一个圆脸师傅接话:“管他呢,拿钱办事,照着做吧。
郭老爷脾气大,别惹他。”
郭府后院临时搭了个酿酒棚,高粱、糯米、水源一应俱全。
那酒方上写得极为详细,步骤精确到“初煮三刻”
“秘草两钱”
“中火蒸半时辰”
,甚至还标注了水温与发酵时长。
老张掌火,老李拌料,圆脸师傅负责投放原料,三人按部就班,不敢有半点马虎。
老张点燃柴火,锅里的高粱和糯米开始翻滚,水汽蒸腾,发出淡淡的粮食香气。
他盯着酒方,低声道:“这方子还挺像回事,时间比例都写得清楚。”
老李将糯米拌匀,倒入锅中,点头道:“是啊,可这‘蒸馏’是啥?没听过啊。”
圆脸师傅抓起那包“秘草”
,皱眉道:“这草闻着不对劲,咱们真要放?”
老张叹口气:“放吧,方子上写着‘秘草两钱,入锅一刻’。”
圆脸师傅捏了两钱干草,犹豫片刻,扔进锅里。
草一入锅,原本的粮食香气瞬间被一股刺鼻怪味取代,像烂菜混着酸水,熏得三人齐齐皱眉。
老李捂着鼻子,低骂:“这啥味儿?哪有酒是这么酿的。”
三人硬着头皮按步骤操作,锅里咕嘟咕嘟冒泡,怪味越来越浓,半时辰后,锅里的液体被舀出,装进坛子密封发酵。
老张擦了把汗,嘀咕道:“这味儿不对啊,酿出来能喝吗?”
圆脸师傅苦笑:“管他呢,反正不是咱们喝。”
一天后,酿酒棚里,第一批酒按偷来的“秘方”
酿成。
郭泰安早早站在一旁,满脸期待,催促道:“快开坛,给我瞧瞧!”
老张揭开坛盖,一股酸臭夹杂苦涩的怪味扑鼻而出,像馊水混着中药渣,直冲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