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钦闭上嘴巴,和尘冥出去了。
翌日,锦聿醒来,他起身坐在床头,见捧着服饰的宫女不再是之前的人,他恐连累了她人,便抬手问道:‘之前的宫女呢?’
“回公子,春樱犯了错,被殿下罚去浣衣局做苦役去了。”宫女回话。
‘何事?’锦聿又问。
宫女顿了片刻,“回公子,是春樱未向殿下禀报您并未喝汤药一事。”
锦聿心下了然,他眉眼恹恹,苍白的肤色犹如易碎的瓷器,泛着一股冷息。
他起身,依旧只穿自己的衣服,随即朝外走去,这时萧折渊也正好进殿来,瞧他身上的衣服,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的情绪,但他想起尘钦的话。
他的诚意、他的好………
不过………孤又不需要他的喜欢,哼!
锦聿嘴唇翕动着,神情淡淡,他抬手道:‘那个宫女是受我胁迫,请殿下莫要为难他。’
尘钦迅翻译了一遍。
萧折渊嘴角微微上扬,“聿儿就是这般求孤的?”
“…………”尘钦瞬间垮着脸,殿下要是痛快应一声,锦公子不就给他好脸色了?
罢了…………殿下性子一时之间是改不过来了。
锦聿沉默着,他忽然跪下俯。
萧折渊脸上阴云密布,“锦聿,你知道孤想要的是什么。”
话毕,他转身离开。
锦聿跪在原地,他直起身,面目淡然。
锦聿换了一身新衣裳,月色锦衣料子柔顺滑腻,手工针线缜密,衬得人华丽尊贵,然而锦聿习惯了黑衣劲装,这洁白的衣服他穿着浑身不自在。
他端坐在床边,目光盯着某处。
走不了、逃不掉,连反抗都显得可笑。
他不明白,一个脸上有着可怖疤痕的丑八怪,萧折渊这厮到底是什么怪癖,图他什么?
或许萧折渊一时贪图新鲜感,或许他顺从一些,萧折渊很快就会腻了………
锦聿这么安慰自己。
萧折渊一进来,就看到那如皎皎明月一般的人,褪去一身黑衣,显得人没那么瘦弱了,也多了几分尊贵,他心里多了几分畅快,也慢慢懂得这人逐渐的妥协。
他从宫女手中接过汤药,调羹碰撞瓷碗的声音拉回锦聿的思绪,他朝萧折渊看过去。
“那宫女孤已让人从浣衣局调回来,你不喜人伺候,但日常起居用膳得有人在跟前伺候着,孤再让康总管派个小太监过来。”萧折渊吹着汤药,喂锦聿喝下,他本想警告敲打一番,想起尘钦的话,还是放轻了语气,“苦就告诉孤,莫要再吐,否则………”
萧折渊没了话,锦聿也听到他的威胁,他沉默着。
“过几日便是中秋,宫中设宴,聿儿与孤一同前去?”萧折渊问他。
锦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后他颔。
萧折渊一笑,他想起赵太医的话,“你不喜欢孤,那你恨孤么?”
锦聿抬眸,他之前恨萧折渊,恨萧家的每一个人,后来现这人要为母报仇,要弑父杀兄,跟他是同一个仇人,恨意就减淡了不少。
再后来,他恨这人蛮横不讲理,恨这人无缘无故囚禁他,恨他随心所欲的强迫。
恨,怎么可能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