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执掌凌家内务多年,有什么事瞒得过她?
在她眼皮底下搞那些小手段,她自然清清楚楚。
“沈蓝的表现,让我很失望。”
老太太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腕间佛珠撞在案几上发出脆响。
凌墨澜站起来,过去给奶奶拍背,“您注意身体,别太激动。”
老太太摆手,“我没事。我只是在想,沈蓝是你的未婚妻,但她如此善妒,表现竟不如一个女佣,以后如何助你执掌凌家?”
凌墨澜沉默不语。
“去查查那个女佣的来历。”老太太将佛珠缠回手腕,“之前虽然也问过,但没细查。”
“这丫头身上的熟悉感和危险的气质,让我不安。”
“这凌家魑魅魍魉本来就多,我不能让她再生事。”
凌墨澜眉头微皱,“奶奶为何不直接开了她?”
“舍不得。她聪明伶俐,模样又好。”老太太道:“她如果没什么坏心思,我以后是要重用她的。”
“难道你不觉得,她很像你妈妈年轻时的样子?”
凌墨澜不再言语。
妈妈当年,就是溺死在那门口的鱼池。
那一天,所有监控也是坏了。
他至今不相信妈妈是自杀的。
老太太想了想,又道:“墨澜,你和沈蓝之间,还得保持好的关系。”
“你要想彻底坐稳现在这个位置,还得倚仗沈家的势力。”
“沈蓝再不好,也是沈家的女儿。她这个身份的意义,你知道的。”
凌墨澜继续沉默。
回房的路上,凌墨澜在转角处撞见骆倾雪。
她正踮着脚擦拭廊下的复古宫灯,佣人服上沾着些灰尘。
看到凌墨澜,她赶紧束垂首退到墙边,脖颈弯出瓷器般莹润的弧度。
“二少爷。”
凌墨澜嗅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这次却没有那么心烦。
“大晚上的谁让你擦灯。”凌墨澜淡声问。
“我看你去了老太太房里,故意在这儿等你。”
她倒是直言不讳。
凌墨澜眸色沉了沉,“等我?”
骆倾雪抬眸,目光与他交汇,“今天关于项链的事,您应该是听说了。”
凌墨澜微微皱眉,不响。
骆倾雪咬了咬下唇,声音略带颤抖:“那条项链,真的不是我偷的。”
她顿了顿,见凌墨澜没有打断,便继续说道,“那天我发现有人故意陷害我,一时慌乱,就把项链从窗户扔进了沈小姐的房间。”
“她是您的未婚妻,没人敢把她怎样。这样她就可以替我分担压力。”
“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可当时实在是害怕被冤枉。”
说着,她眼中泛起一丝泪光,“但我还是觉得要主动跟您坦白,我相信少爷您一定能看出这背后的蹊跷,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让您对我产生误会。”
凌墨澜静静地看着她,脸上神色平静。
“那觉得是谁偷的?谁要陷害你?”他开口问道。
骆倾雪吸了吸鼻子,“我不知道。”
凌墨澜冷哼一声:“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