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前一阵被沈蓝鞭留下的,痕印未消。
凌墨澜相信,她心里的痕也不会消。
但她还在这里,就要死撑一个月,拿到两百万奖金。
凌墨澜的银框眼镜泛着冷光:“接着说。”
“混凝土抗压强度不达标。”
骆倾雪突然倾身按住图纸,挨近了他,“特别是沈氏建材供应的C30标号,抽样合格率只有79%。”
她身上的香味和温热的气息工始侵袭他,凌墨澜开始感觉不适。
他烦躁地微微皱眉。
感觉她的诱惑力越来越大。
之前她要故意撩才会有感觉,现在她只要靠近,他都会躁动。
简直不可思议。
他微微向旁边闪了一下,拉开一点距离。
但骆倾雪马上又贴了过去。
不是你让我站近的,这会又躲什么劲?
这时有人来了。
“你这贱—人倒是比监理公司还尽心。”
沈蓝裹着貂绒披肩走了进来,Dior真我香水的味道弥漫开来,瞬间破坏了书房里本该有的书香味道。
凌墨澜皱眉,摘下防蓝光眼镜擦拭镜片。
骆倾雪看见他无名指根有道浅白戒痕,那里本该戴着与沈蓝的订婚戒指。
不知道为何取下来了。
“沈氏承建凌家工程二十年,有深厚的合作基础,轮得到你贱—人来说三道四?”
沈蓝的手又戳到了骆倾雪的鼻子上,“你一个女佣,竟然插手公司的事,谁给你的胆子?”
沈蓝太过激动,导致说话缺乏该有的水准。
‘谁给你的胆子’这话多余,这胆子,自然是二少爷给的,不然还能有谁?
骆倾雪不退反进。她抽出检测报告,纸页擦过凌墨澜喉结:“上周暴雨导致7号楼地库渗水,这是沈氏偷工减料的铁证。”
沈蓝突然扬起染着车厘子色的指甲戳进骆倾雪脸上娇嫩的肌肤:“我再说一遍,你不配管凌家的事……”
骆倾雪看着沈蓝,“我没管,我只是提醒二少爷。”
“沈氏明天必须换掉项目经理。”凌墨澜突然开口,“你亲自去盯着。”
这话是对骆倾雪说的,眼睛却看着沈蓝扯歪的披肩。
沈蓝的钻石项链缠住了桌角镇纸,她拽断珠链时笑容不善。
“墨澜,我们沈凌两家合作多年,你和我是要结婚的,不能因为这些小事,影响两家关系……”
“这是小事?”凌墨澜打断了沈蓝的话。
“工程如果出事,不但是经济损失,有可能还要负刑事责任,你说这是小事?”
“你们沈家,准备派谁去坐牢?你还是你哥?”
沈蓝终于不敢再说话了,只是看骆倾雪的目光更加凶狠。
她本以为骆倾雪只是以色伺人,却没想到,骆倾雪表现出的危险性,远远超出她的预判。
心里暗想,这个贱—人不能留了,必须马上处理。
但骆倾雪是老太太指定给凌墨澜的药包,如果直接动她,老太太那儿没法交待。
所以先得让骆倾雪犯大错,犯老太太不能容她的大错。
先让老太太把她赶出去,再让她无声无息地消失。
和其他那些消失的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