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澜把骆倾雪轻柔地安置在酒店房间的大床上,拉过被子细心地为她盖好。
他凝视着骆倾雪那因醉酒而泛红的脸颊,轻声道:“乖乖休息。”
声音里带着一丝平日里少见的温柔。
骆倾雪虽意识有些模糊,却也知道凌墨澜要离开,她下意识地拉住凌墨澜的衣袖,嘟囔着:“别走……客人没人管……”
凌墨澜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我去善后,你睡。”
凌墨澜刚回到庆功酒会现场,就被白昭宁带着一群人团团围住。
总统夫人的酒量,出奇的好。
她手持一杯红酒,轻轻摇晃,眼神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挑衅和不满。
“凌总,骆总喝不了,您那么护着她,可得替她好好招呼客人。”
周围的名媛们也跟着附和,纷纷端起酒杯,眼神中满是期待。
要不是这样的场合,还真是难得和孤傲的凌家二少爷喝一次酒。
凌墨澜知道自己护着骆倾雪引了众怒,但面上却不动声色。
“那就喝吧。”
水晶吊灯在穹顶投下细碎光斑,凌墨澜执起第七杯威士忌时,杯壁映出他眼底暗红的血丝。
白昭宁指尖叩着香槟塔发出脆响,三十层玻璃塔折射出冷艳的光。
“这杯,敬尊宠阁财源广进。”
她递来的红酒杯边缘染着珊瑚色唇印,在射灯下泛着妖异的光泽。
凌墨澜垂眸凝视杯中漩涡,喉结滚动时锁骨线条绷紧。
水晶杯与桌面碰撞出裂帛般的脆响,他仰头饮尽时,喉结滑动的轨迹像一柄锋利的刀。
白昭宁也喝了不少,只盯着他的喉结看。
眼神有些迷-离。
“该我回敬夫人了。”
他屈指弹了弹空杯,侍者慌忙斟满轩尼诗李察。
琥珀色液体在杯中荡漾,倒映出白昭宁眸底掩藏着的冷意与情意。
这场酒局渐渐走向癫狂。
名媛们想‘放倒’不可一世的凌墨澜。
但她们发现,这个男人一直坚-挺。
一直在喝,几乎不停。
但连一次洗手间也没上过。
名媛们扛不住了。
周灵汐歪倒在波斯地毯上,裙摆滑落露出膝盖淤青。
某个地产大亨的太太趴在鎏金柱旁呕吐,昂贵的裙子沾满秽物。
凌墨澜倚着巴洛克式雕花沙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银制袖扣。
黑色第二颗纽扣不知何时崩开,露出锁骨下方淡青色的血管。
仿佛酒中帝王,用眼神无声询问,还有谁能喝?
“凌总……”
最后一个清醒的名媛踉跄着扑过来,香奈儿五号混着酒气扑面而来。
凌墨澜抬眸,眼神冷得能冻结整个宴会厅。
那女的不是要找他喝酒,是直接往他怀里钻。
“滚。”
他嗓音沙哑如砂纸,伸手毫不留情地一推。
名媛惨叫一声,醉倒过去,再也起不来。
却又有高跟鞋的声音传来,白昭宁从洗手间出来了。
她看起来格外清醒。
凌墨澜眼神紧紧锁住白昭宁。
不像是喝了很多酒的样子,刚才的醉,是装出来的?
宴会厅内一片狼藉,醉倒的名媛们横七竖八,酒香、呕吐物的秽气混合弥漫。
水晶吊灯的光,此刻也似蒙了层灰,黯淡下来。
白昭宁莲步轻移,高跟鞋在光洁地面敲出清脆声响。
她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眼神却冷得像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