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
骆倾雪连忙收回目光,低声道:“老太太,这药得趁热喝,凉了药效就差了。”
老太太看了药碗一眼,“你先尝尝烫不烫。”
骆倾雪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老太太这是担心她在药里作手脚。
本来也不信任她,这操作好像倒也正常。
“好的。”
骆倾雪端起药碗,用勺子轻轻舀了一口药倒进嘴里,当着老太太的面咽下。
见老太太眼神依然警惕,没等她开口,又喝了一口。
老太太这才端起药碗抿了一口,随即皱起眉头:“今天的药怎么这么苦?”
骆倾雪温声道:“可能是药材的比例有些变化,明天让医生再调整一下。”
老太太放下药碗,目光锐利地看向她:“你倒是细心。我听说你昨晚去了书房?”
骆倾雪的心跳陡然加快,但她的表情依旧平静:“是的,我见书房的门没关紧,怕夜里有风把书吹乱了,就去检查了一下。”
老太太眯起眼睛,手中的佛珠转动得更快了:“那你可发现什么异常?”
“没有,一切都很正常。”骆倾雪低下头,声音轻柔。
老太太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笑了:“安分些,别做多余的事。凌府不是你能随便走动的地方。”
“是,老太太。”骆倾雪恭敬地应道。
老太太挥了挥手:“下去吧。”
骆倾雪退出房间,轻轻关上门,后背已经沁出一层冷汗。
果然什么瞒不过这老太太。
可是地下室还得接着找。
今天的药,骆倾雪往里加了助眠药。
她自己尝两口,最多只是犯困。
但老太太喝了一大半碗,肯定会睡得很香。
……
夜深人静,骆倾雪悄悄推开房门。
确认走廊无人后,轻手轻脚地走向老太太的房间。
那碗药里的成分,应该可以让老太太安睡,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她摸出从管家那里偷来的备用钥匙。
密码无法获得,只能用钥匙。
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她的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腔。
门轻轻打开,她闪身进入房间,反手将门关上。
房间内一片漆黑,只有路灯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骆倾雪屏住呼吸,光线微弱却足以让她看清房间的布局。
看不清也没关系,她白天送药的时候,已经熟记于心。
目光再次落在那幅巨大的山水画上。
画中的瀑布飞流直下,水流的方向似乎有些奇怪。她走近细看,发现瀑布的水流竟然指向画框的右下角。
她伸手轻轻按了按画框,突然听到“咔嗒”一声轻响。
画框微微松动,她伸手用力一推,整面墙竟然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
骆倾雪的心跳陡然加快,这是地下室的入口!
她深吸一口气,踏入入口。
楼梯狭窄而陡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手电筒光线在墙壁上扫过,目光定格在一张泛黄的照片上。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女子,穿着旗袍,手中握着一把折扇。女子的容貌与她之前在书房油画中看到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