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烧了,现在退下来了。”男人察觉到了青年苏醒的动静,出声询问:“有没有觉得哪里很难受?”
小水豚摇摇头:“现在还好,麻烦关医生了。”
难怪昨天他想爬起来但就是怎么也爬不起来,好像浑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自己只剩下一团软绵绵的躯体。
再之后他就一直在做梦,梦境一直换,具体是些什么他也记不得了,但就是很累。
现在也还觉得累,不想起床。
关越:“我煮了粥,下去喝点?”
气色还有些苍白的青年又摇了摇头:“我还想再躺会。”
关越:“不饿?你昨晚就没吃东西。”
“我想再睡一会。”裴栖有点有气无力的回答。
“那你再睡会儿吧。”男人替他掩了掩被角,“再睡半个小时起来吃,好不好?”
像是在询问一个小孩子一般。
裴栖是那种很少烧,但是一烧就会好严重的体质。
他记得上次自己感冒好像是刚来禾市的时候。
也是个假期,他那时候还没买房,住的是环境很普通的出租屋。
体温直接快要干到39度,他也没力气起来去医院,就在被窝里硬扛着。
等好一点,手撑着小小的灶台给自己泡了一桶食面。
好像成年后生病,他都是这么过来的。
原来,生病的时候身边有人是这样的感觉吗?
裴栖抬起那双像是蒙着一层雾气的眼,盯着站在床沿的男人。
关越问他“好不好”的语气,真好听。
“关医生。”还再病中的小水豚,有些哑声地唤他的名字。
关越将青年身上的被子掩的结实:“嗯?”
裴栖:“下次我生病的时候,关医生还会在么?”
关越看着青年那双逐渐散去雾气的眼,变得透明,清晰。
像两颗通透却易碎的寒冰。
他不敢再细看下去,蓦地挪开眼。
“下次你不会生病。”几秒后,男人才张口。
小水豚那双犹如寒冰般的双眼正在渐渐融化,垂下眼睫,乖乖的点头。
关越:“再睡会,我去切点小菜。”
裴栖:“好。”
男人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间,裴栖眯着眼,看着房门重新合上。
其实也不能要求关医生一直在。
对。
反正也没关系,他很早就可以一个人处理自己生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