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星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艾丽丝的言论。
不过在她环视一圈这个仓库的环境后,出言说道:
“但这家诊所,也没办法给更多感染者提供廉价的医疗吧?看看这陈旧的仓库,他们自己的钱包,估计都穷得叮当响呢。”
听到霜星的吐槽,艾丽丝也是笑了笑。
点点头,答道:“倒也没错,但既然诊所能存续这么久,他们肯定有自己的盈利手段,或是身后有支持他们的势力存在吧。
说不定,管理切城的某个贵族或是官员,就暗中支持着阿撒兹勒呢。”
再看了看窗外渐黑的天色,霜星摸了摸怀中阿纳的脸颊。
惹得这只小菲林看向霜星,脸上露出困惑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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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了,阿纳,看来今晚,你要陪着我们受罪了。”
小阿纳却是摇了摇头,答道:“没事的,姐姐也是为了给我看病,才会来到这里。
是阿纳拖累了姐姐,道歉的应该是阿纳。”
“你真是个谦逊且懂事的孩子啊,阿纳。”
霜星内心颇有些感慨,接着说道:
“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那么包容我,甚至可以讨厌姐姐,因为姐姐也是感染者。
你有那个权利,感染者对你做过不好的事情,你有权力去愤怒,甚至是憎恨。”
霜星说这话,既是感叹,也是试探。
固然试探一名五岁的小孩,会让霜星的内心充满罪恶感,尤其从表现来看,阿纳实在是一个很乖巧的孩子。
但那名军警讲述的故事,始终都让霜星内心留有一定的警惕。
一个八岁的孩子都敢杀人,一个五岁且身背仇恨的孩子,做点伪装,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不过,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霜星没有从阿纳的眼中看到一丝一毫的颤动或是惊慌。
只看到了悲伤,其中还夹杂着些许的恐惧。
这个孩子伸手抱住霜星的脖子,声音轻柔,认真地说道:“因为是姐姐救了阿纳,不论姐姐是什么身份,阿纳都必须记得姐姐对阿纳的恩情。
我没有资格去讨厌姐姐,相反,我应该听姐姐的话才对,不然,姐姐要是把我丢掉,我又该怎么办呢···”
阿纳最后一句话出来,让霜星面色奇怪,有些哭笑不得。
这确实是个很现实的想法,小阿纳肯定非常害怕被遗弃的结局。
体会过美好,人们对苦难的畏惧会变得更加深刻。
尤其像阿纳这样,曾经活在美好家庭的蜜罐当中,却又突然被人打碎了家庭,坠入渊狱,在生死边徘徊过的孩子而言,会更加重视这来之不易的安宁。
她会那么听话,将属于幼童的任性全部收敛起来,可能也是因为这份恐惧吧。
霜星很理解,她也有过类似的情节。
十岁那年的自己,也是这样,永远都跟在爱国者身边,寸步不离。
而现在,她如此重视艾丽丝的感受,在意她的安危,甚至是对她有强烈的占有欲,不也是出于她想要保护当下美好生活的心愿么?
“妈妈教过阿纳,她跟阿纳说过:‘人与人是不一样的,我不能因为讨厌一个人,就进而讨厌和他相似的一整类人。
’阿纳虽然不能完全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但阿纳知道,姐姐和其他感染者不一样,姐姐是好人。”
说着,阿纳看了看旁边的艾丽丝,似乎显得有些害怕,说道:
“相比之下,那个姐姐看起来,就很吓人···”
被阿纳这么一说,艾丽丝倒是很‘配合’地翻了翻白眼,说道:“是啊,姐姐我确实很吓人。
给你买衣服,买吃的,还要给你动手术治病。
叶莲娜只是多抱了抱你,你就开始向着她了,你可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被艾丽丝这么一说,阿纳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一句声若细蚊的“对不起”
后,就将头埋进霜星的头发当中,不再说话了。
孩子表现出的羞涩让霜星感到有些好笑,她朝着艾丽丝眨巴几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