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得以出宫在将军府小住,赫连雯萱就已经很是开心了,没想到还能跟偶像合作狠赚一笔,实在是由不得她不激动不已!
裴羽谣见此时夜深人静,从枕头底下摸出了池木樨转交的信: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裴羽谣不解,“孔栩生给我这个干啥?”
裴羽谣百思不得其解,看来只能去问师傅了。
翌日,裴羽谣叫上白檀,一大早出城到桃花坞。
“这位是?”沁雪头一次见裴羽谣带生人前来,还是如此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师兄,这位是牡丹阁的白檀姑娘。”裴羽谣道,“师傅呢?”
“你来得不巧,师傅他去燕锦观主哪里谈经论道去了。”沁雪道,“师妹你来此是遇到什么要紧事了吗?”
“哦,没事儿。就是想师傅和师兄了。”裴羽谣笑道,“既然师傅不在,我们就先回去了。”
“好!”沁雪道,“那你们路上小心。”
裴羽谣二人刚走,沁雪回到知止小筑。
辛夷来问道:“是什么人扣门?”
“是一个误入此地的年轻女子。”沁雪道,“师傅与大人放心,弟子已打发她离开了。”
“嗯,退下吧!”辛夷来道,“我与这位大人还有些话要说。”
“弟子告退!”沁雪为二人续了热茶退出去。
傅鹤行这才道:“看吧,他果然说谎了。你自己留心些吧!我可不想到时候她回来了,你不在了,她又把这罪过怪到我身上。”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若是你早点明白,何至于此!”
“收起你的这些道学大话。”傅鹤行呷了一口茶,笃定道,“现在也不晚!她很快就会回来,回到我身边。”
回去的路上,裴羽谣对白檀道,“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姐姐还不跟我说实话吗?”
“说——什么实话?”
“还装!”裴羽谣挑明道,“那劳什子死去活来,是你下的吧!”
“我——”白檀道,“郡主恕罪,我也只是听命行事。但您放心,我保护你的心从始至终是没变过的。”
“要不是看在你初心不变的份上,你以为我还能这么心平气和地跟你说这些。”裴羽谣道,“你们这么做,是不是为了——那个?”
“那个是哪个?”白檀装傻道。
裴羽谣道:“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自然是——清越鉴。陛下曾亲临琼琚台,牡丹阁处心积虑将你送进将军府,还有突然与我亲近的池木樨……看来将军府藏着的大秘密,就是清越鉴的碎片吧!”
“郡主既然都知道,何必问奴呢!”
“我不是想问你这个。”裴羽谣盯着白檀的眼睛笑道,“我想问的,是牡丹阁的背后之人,是谁?”
“牡丹阁的主人,自然是阁主!”白檀故意含糊其辞道。
“不说?”裴羽谣笑道,“没关系,我自会亲手把他揪出来。”
“还有一个问题。”裴羽谣道,“落流年跟池木樨,是不是私下见过——我去前厅处理宾客中毒之时。”
“是。”白檀如实答道,“世子本是要赶进去,却被池公子拦住了。但他们二人身手都不错,我不敢靠得太近,所以没听清说了什么。”
“你在将军府虽然有你的使命,但我不能白留你在府里。”裴羽谣道,“想来,保护我也是你的任务之一,而找清越鉴的碎片是任务之二。你若愿意,你我不妨合作,我们一起找,总比你一个人莽撞行事、失了分寸的好。”
“郡主当真愿意帮我?”白檀对此显然心存疑虑。
“不是帮你,是帮我。”裴羽谣道,“你也知道,我不是将军府的血脉,就是假郡主而已。我母亲留下清越鉴这等宝物,我更是被多方觊觎,不得安生。”
“所以?”
“所以,既然逃不掉,我就要拿到主动权。”裴羽谣道,“你主子想要清越鉴,我大胆猜测,是因为他已经手握清越的鉴碎片。而我,是清越鉴前主人的女儿,现在,还手握跟清越鉴相关的一份机要信件。我想,你主子会有兴趣找我的!”
“池公子赠的那封信!”白檀郑重道,“郡主放心,奴自会将事情尽数上报。”
“足够了!”裴羽谣笑笑,坐在马车内开始闭目养神。
裴羽谣回到将军府,就有人来说,池公子今天来过,还跟公主殿下一起出去了,特让人给她留信,以免她担心。
这个裴羽谣倒不担心,就冲雯萱囊萤映雪的那股子劲儿,就知道他俩肯定是合作搞什么项目去了。
在赚钱这件事上,赫连雯萱从来都是勇争上游。若是能安全脱离这牢笼,自己也想做个行商,做一点生意,挣一点小钱供自己看世界。
然而,眼前她担心的,是另一件事。这将军府虽然大,但里里外外都是瑾娘母女打理的,说她们苦守将军府没有别的图谋,这可能性约等于零。
当年的瑾娘,在没有人帮助的情况下,想要骗过丞相夫人移花接木,这基本不可能。就是不知道当年到底是谁帮的她?是自己这个便宜爹,还是早死的娘,或是其他的什么人呢?
“算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藏在将军府的清越鉴。”裴羽谣靠在躺椅上,抓耳挠腮,愁得不行。
瑾娘把控将军府多年,她肯定早翻过了。她都找不到,自己一个异世孤魂,才继承原主为数不多的记忆几个月,又要从何找起啊?
“郡主!”白檀托着一碟精致的点心上来,“奴回了一趟牡丹阁。这是牡丹阁特制的桂花糕,甚是美味。奴受阁主之托,送一些与您尝尝。”
白檀与白牡丹关系甚好,一直以兄妹相称,如今却叫他阁主——裴羽谣立刻明白过来,她说的是白檀和白牡丹背后真正的主人。
“那我就不客气了,替我谢谢阁主!”裴羽谣示意她把糕点放下。
白檀走后,裴羽谣把所有的桂花糕都掰开了,“居然没有?”难道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