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也不会就跨门出去了。
李纯柏目睹着他走了,头微微低头,用余光瞟着那个发话的柱子说:“赵咫遥若不是真心实意投靠我们,本尊自有的主张。”
若九哥算计自己,只要他记得自己,那便算了。
但若他算计到了燕云城……燕云城主身体里那一股扎根的强硬涌出来:倘若若他算计到了燕云城,她定有杀伐决断之心,且不可回转。
“主公!”阿简突然又冲了进来,人还有半只脚没跨进来,就急急忙忙朝她大喊。
仿佛忘记了,刚才还是他自己说:主公,你放心,我这个月都不会再来找你……
“随允许你再进来的?”李纯柏本来已经褪去的怒气,瞬间又重燃起来。
彭寒烈紧随阿简后头跨进门来,事态紧急,他单膝跪下的时候,就已禀报出声:“琰国有兵来犯。”
“阿简愿为前锋!”
“好!”正事面前,不仅是阿简,燕云城主自己也顷刻放下了个人恩怨,右臂往身后一展,袖子跟着往后一扇,如鹰扬翅:“来人,拿本尊的战甲来。”
燕云城主的战甲,居然是一身银装:银盔银铠银袍,连属下人递上来的那一只枪,锐锋虎头,也是银色的——却不是银质的,那是白金打造,一丈一尺三,虎口吞刃,混铁精钢。
她在前,众人跟随在后,出去之时,燕云城里早已敲了警报,人人都自戒备。
只有一人,任着了他往常穿的,好看的绣衣,一人站在大路中央。
往日里风吹,人皆站稳,独他摇摇晃晃。这会儿人间四处奔走,却只有他浑然不动的矗立。
赵咫遥看李纯柏,依旧迈着和以前一样,不快不慢的步伐走上前去,温和的声音徐徐如诉:
“婉婉,你要出去迎敌?”
一笑:“我听闻,不是有阿简做先锋吗?”
是,是有阿简做先锋。
但她是一城之主,是最应该守护这个城的人。
不过见着他,心里再多的事,也瞬间没了什么脾气,笑一笑,指着上头道:“九哥,你可愿随我一同上城楼上去。”
“自然愿意。”
上楼,手撑着墙头,在招摇的旌旗间向下张望,见底下鼓声错杂却不失雄壮雄壮,士卒故意混乱却不失秩序,兵车看来杂乱实际却在行进……是很容易叫人迷惑的阵法。
而阵中央的那个紫衣人,居然在饮酒。
他仿佛心有灵犀般,预感到了李纯柏的到来,就在她的目光扫到自己的那一刻,聂玄不多一秒,不少一秒的转头,正和她对上。
细眉长挑,眼波粼粼,声音里明显带着几分勾引:“朕好生想你!”
“放箭!”李纯柏身边的赵咫遥突然带她下令。却被她一按手臂,有些恼地横了一眼:“阿简还在下面。”
先锋阿简,正领着百骑铁骑人马,在阵前方勒马细观。
“你们先在这里同样布个阵,我先去看看。”少年热血,他想自己单枪匹马破阵。
“骑主……”
属下还没来得及阻拦,阿简就已经冲了进去。
阵法突然以方才十倍的速度移动起来,如乌云搅动,杂乱浑浊成一片,阿简很快被吞噬在黑暗中。
当他再被这黑暗吐出来的时候——或者说,是他再从这黑暗里逃生的时候,马已断两只前蹄,跌倒跪地,阿简自己从马头上冲下,浑身带血。
还好,迅速有燕云娴熟而有经验的骑兵,上去把他救了回来。
城楼上的李纯柏,只沉默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就做了决定:“骁骑的人马,随本尊下去。”
话音绝对冷静
临行,瞟一眼阵中在黑暗里,更显得鲜艳魅惑的那一袭紫色,着一壶一斛自斟自酌的人,再一次心有灵犀的转过头,于勾引中还添了一层调戏:“下来找我,莫非是你也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