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女子的话宛如一道惊雷,将方才静下来的人群顿时炸开锅,议论纷纷。
“我说怎么要给咱发钱呢,原来是心里有更大的鬼,散财平怨呢。”
“这钱我可不敢收,谁知道干不干净。”
“前头以为她同谢家断亲,还真以为是谢家太过分了,原来是她杀了人家侄子,心里有鬼,才迫不及待用钱买了这断亲书,谁知道那谢家是不是被她侯府权势逼迫的。”
……
若说方才的谢二叔一家只是小打小闹,那此时女子的控诉,就是要将兰珍玉彻底扳倒。
谢晗攥紧了衣袖,上前一步大声呵斥道:“胡说!我爹爹分明是意外身亡的,你莫要污蔑我娘亲!”
不成想那女子见了谢晗,眼中恨意更甚,几乎是咬牙切齿道:“娼妇生的贱蹄子,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你根本不是谢大人的亲生子,是那娼妇伙同奸夫生下的贱种!”
若方才兰珍玉和谢晗心中还有几分慌乱,以为这女子当真知道内情,那此时此刻,她们基本确定了,这人只不过是背后推手的一枚棋子。
一枚,宁可玉石俱焚,也要执意入局的棋子。
谢晗纳罕地蹙起眉,女子却趁众人不注意,猛地从怀中掏出匕首直直冲向谢晗:“我今日就替谢大人除了你这个贱种!”
茶楼上,沸水滚烫。
国公府的小厮慌忙跑进茶楼,埋着头就要往包间里闯,被兰惜玉的贴身侍女唐秋伸手拦下。
“做什么?”
小厮急得满头是汗,稳住身形给唐秋行了个礼:“唐秋姐姐,劳您去通传一声,老夫人不成了!”
哐当一声,女子连人带刀被踹翻在地。
江昱一手护住谢晗往后退,一手握着长剑挡在身前,神情冷峻。
谢晗愣愣地被他护在身后,敛眸不语,神色复杂。
偏生祁云琅那厮凑到她耳边,贱兮兮地道:“你又欠他一次救命之恩哦。”
谢晗狠狠回瞪了他一眼,不痛不痒。
“来人,将这意欲行刺宜安郡主的贼人抓起来,扭送衙门。”
女子被制住时还剧烈挣扎着大声叫唤:“长公主殿下!请长公主殿下明鉴!别被奸人蒙蔽,毁了一世清誉啊!”
接二连三的麻烦找上门,因着长公主给兰珍玉母女几分薄面的世家此刻也没了兴致。
有个夫人捏着帕子阴阳怪气:“兰夫人,看来今日我们是进不了郡主府吃茶了,不若您先忙,我们改日再来?”
睢阳长公主只略一侧目,这位夫人便被吓得躲到了后边,不敢再当出头鸟。
“清誉?你还是第一个忧心本宫清誉之人。那本宫便听你一言,你道兰珍玉弑夫通奸,可有证据?”
兰珍玉心里一跳,似乎是没想到长公主会应承下来,刚要出声解释,长公主就挥手示意她不必说话。
“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