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见纯时间掐得很准,预计着小树快来了,她上楼换了一件连身裙,正是小树之前送她的生日礼物。
虞树棠明明知道密码,却还是要按门铃,柳见纯刚一开门,一句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她就有点使坏地把人紧紧地搂进了自己怀里。
她抱得太紧了,以前抱的时候总是轻轻地,收着力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约是不安全感作祟?小树每次抱自己,总是越来越紧,好像生怕她离开,好像要把她揉进去一样用力。
柳见纯有点透不过气,又难免地有些沉迷于这个怀抱,不过还是很快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推开一点:“我又跑不了呀,别把你送我的裙子弄皱了。”
这条裙子确实很好看,但再好看的衣服,都不是给柳见纯增光添彩的,虞树棠反而觉得,是柳见纯的气质反而更令这条裙子有种如水的气质风格。
“我也希望你跑不了。”虞树棠小声说了一句,没等柳见纯反应过来,她迅地换了一个话题,笑道:“肯定要弄皱的,越是花大价钱买的,质量越是不堪一击。”
“那也不能是现在。”柳见纯一听,坚决地把她给推开了,虞树棠就把鲜花在她面前晃了晃,真新鲜的花,洋桔梗,小茉莉,白百合,每一样都是鲜嫩欲滴,柳见纯低头闻了闻,清香沁人心脾,幽幽地在微暗的天色和湿热的空气里浮动。
“我把这些插起来。”她把虞树棠拉进来,终于将门合上了,“你先洗手,我们准备吃饭了,得早点吃,要不然我怕冷了。”
“等等,姐姐。”虞树棠握紧她的手,不准她走,“我的礼物还没送给你呢!”
柳见纯望着她:“不会又买了什么很贵的东西吧?”
“没有很贵。”虞树棠一点不心虚,比起那枚不打算送出的钻戒,这个真的算不上贵。
她手上的礼物袋根本还没有放下,直接就递给了柳见纯:“姐姐,拆开看看,我猜你一定会喜欢的。”
“稍等。”柳见纯转身进屋,没一会儿,拿了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物盒过来,“我们交换礼物。”
“不会又买了什么很贵的东西吧?”虞树棠学着她的语气,将她刚才的那句话原样奉还,被她小小地掐了掐颊边的小笑弧:“你这棵小树倒是会活学活用。”
两人不约而同地送了对方耳饰,虞树棠了解柳见纯的审美,送她的是一对珍珠耳钉,一颗珍珠做钉饰,下面一摆弧线,缀着三颗大小不一的莹润珍珠。耳钉细巧,摆线搭在颊边,说不出的温柔美丽。
柳见纯同样也了解虞树棠的审美,两只耳饰并非成套的,玫瑰金色的半弧耳环上嵌了红玉髓,x型的耳钉上镶了浓绿的孔雀石。
虞树棠在方巾上审美保守,在饰上却出奇意料地喜欢出格的颜色搭配,她爱不释手,等到戴上了才忙不迭地对柳见纯说:“姐姐,饰盒里还有一层呢!”
柳见纯正偏头欣赏着这对珍珠耳钉,听见这话,伸手将放在玄关柜上的盒子又取了过来,她有点疑惑地打开下一层,万没想到,里面居然是一张邮票!
是一张保存良好的金箔邮票,加蓬行,纪念阿尔贝特施韦泽的世界上第一张金箔邮票。
柳见纯真是吃了一惊:“小树?这是从哪里买的?”
“放心,绝对是真的。”虞树棠还以为她担心真假问题,“我爸有个朋友,特别喜欢收藏邮票,她们有圈子的,我也是才知道,内部有好多消息呢,就让我收到了这枚。”
她兴高采烈:“姐姐,当初我送你邮票的时候,你和我讲的,我想要把你没收集到的全帮你找到。”
“你呀!”柳见纯说,“别看普通邮票很便宜,一旦珍稀度上去,多贵的也有!你还拜托你爸爸,又花了人情又花了钱,还讲这个耳钉没有多贵……”
虞树棠搂住她,不让她说了:“你是我女朋友,我为你做什么不是应该的吗?”
柳见纯微微蹙着眉:“那也得分情况!我们真的要约法三章,要不然过个什么节日,你就要送这送那的,这样不行……”
“我洗手去了!”虞树棠拔腿就跑,坚决不听她接下来的话,“姐姐你先插花,可是你刚才说的,再不吃饭*就凉了!”
柳见纯拿她没辙,只好先把鲜花整理好,放到餐桌上,见她取了两只杯子倒上白葡萄酒,问道:“今晚还喝酒呀?”
“就喝一杯。”虞树棠说,晚餐是小羊排,罗氏虾和番茄意面,简单又口味丰富。蛋糕拆开包装,不大一个,小巧精致,刚好能一顿吃完。
淡淡的花香,葡萄酒,奶油和饭菜的香气萦绕在一起,冷气又开得很足,她心里难得的安静,众多烦乱的思绪好像也暂时的全部被抚平了。
吃完她把碗筷收进洗碗机里,出来的时候,见柳见纯正站在客厅的茶几前,刚才还摆在餐桌上的花瓶被她移了出来,这会儿正在一边端详,一边小小地更改着花枝的位置。
她的背影真好看,纤瘦秀丽,虞树棠从后面抱住她,现自己现在简直是迷恋肢体接触,迷恋和柳见纯相关的一切,并且是一种变本加厉的,半分不愿意松开的迷恋。
柔软的吻从颊侧印到侧颈,柳见纯微微地歪过头,任她吻着。
没一会儿,柳见纯低声说:“去卧室吧。”
虞树棠知道她很珍惜这条裙子,脱下的时候也是精心的,一点一点,解开装饰的滑扣腰带,橄榄色的丝绸从肩头褪下来,如云似水,她甚至搭到衣柜里,反身的时候看柳见纯笑了,语气很妩媚:“谢谢,好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