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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想不到標題了

棲華收回手，神情變得茫然不知所措，就連手都在微微顫抖：「她說的沒錯，你身上，真的有我的封印。」

寧忘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嘆了口氣。

忽然，棲華像是要哭了一般，顫聲道：「可我怎麼會忘了你，我怎麼能忘了你？」

寧忘輕柔地撫上他的臉頰，道：「這些都不是你的錯。」

孰是孰非已經說不清了，這畢竟只是一個萬年前的幻境，無論怎麼做也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

棲華用力抱著他，深嗅著他頸項間的味道：「如果你真的是萬妖簿里逃出去的妖，我也認了。我不會再把你封印起來。」

寧忘沉默不語，或者說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說。

也許棲華是真的不會把他封印回去，畢竟一千年前就是這樣，可當天帝施壓下來，他又有什麼辦法阻止。

「可是東海神女已經知道了，她回去通知別人怎麼辦。」

棲華的眸中閃過一絲隱痛，還有一絲陰狠：「我，不能殺她。」

沒錯，即便若霜是神之後裔，那也是神，輕易奪走一尊神的生命會遭到天譴，相信棲華不是現在才想到這個辦法的，但他沒做，因為根本不能做。

棲華道：「我真的很後悔，不應該帶你出來的。」

寧忘沒回應他，即便他沒將自己帶出來，他就能躲一輩子嗎？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棲華也知道，只是不願意承認。

可是看著棲華如此懊惱傷心的模樣，狠心的話他又說不出口。

他只能道一句：「天命難違。」

而棲華，卻似乎被這一句刺激到了，他雙眸腥紅，緊緊握著寧忘的雙肩，道：「若霜也是這麼說的！可天命是什麼？讓我無從選擇，封印你之後失去記憶就是天命嗎？這世間多的是流離失所無邊苦難，天命為什麼不去管管他們。天命之下誰都渺小，但憑什麼是我們？」

寧忘也想說，憑什麼是你們。但這句話他是萬萬不可能說出來的，只能換個委婉的方式：「可我們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萬妖簿才是我的歸宿。」

棲華一怔，不可思議道：「你是在要求我，再一次封印你嗎？」

寧忘道：「你現在不做以後也會做的。」

與其之後糾糾纏纏被殺死，弄得兩個人都沒有好下場，還不如現在自願進去。

棲華恨聲道：「你這樣，不覺得對我很殘忍嗎？」

寧忘滿臉震驚，心道：大哥，誰殘忍？一千年前被封印的是我，不久之後被你一劍穿心的還是我，你告訴我誰殘忍？

許是他臉上的風雲變幻太多頻繁，棲華不知道是怎麼理解的，忽然沉聲道：「沒有人能把你從我身邊帶走，包括你自己。」

寧忘眉頭一跳，道：「你想做什……」麼？話沒來得及說完，棲華忽然抬手在他面上一揮，寧忘就失去了意識。

棲華面無表情地接住寧忘軟軟倒下的身體，湛藍色的眼睛在灰暗的天色下，顯得異常明亮。

——

寧忘渾身酸痛的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陌生的一切。

這裡不是焦樹林裡棲華的住所，也不是任何他帶他去過的地方。寧忘站起來，緩慢地走到外面去，一走出那間屋子他就被震懾住了。

他所站之地是一座漂浮在半空中的小島，而他的周圍，居然是海水，還有許許多多千奇百怪的魚類在圍著他打轉，而小島周圍設了結界，不僅魚兒沒能靠近他分豪，就連那湛藍色的海水也不曾泄露一點。

棲華竟然用了這種最簡單粗暴的方式留住他，或者說是囚禁他。

寧忘忽然怒氣上涌，對著不知名的方向喊道：「這就是你想出來的辦法嗎？你關著我，他們就不會來找你嗎？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他真是無奈極了，可任憑他怎麼喊，棲華始終不現蹤跡。

他能想到若霜回到神界後會如何大肆渲染棲華神君與萬妖簿的妖如何苟且，天帝必然勃然大怒，棲華現在究竟頂著多少壓力留住他，可他現在的行為完全就是在把他們往死路上逼。

他煩躁的坐在地上，心裡又氣又急。

不知過了多久，寧忘從一開始的大吼大叫再到最後嘗試和棲華講道理都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之後，他疲乏的睡到在地，模模糊糊之際，眼前忽地出現一道白影，他幾乎一下子就清醒了。他定睛一看，這是棲華不假，可居然是一身傷痕累累的棲華。

一瞬間，寧忘想要破口大罵的欲望沒了，轉換成一陣無語。

棲華伸手摟住他，還在笑：「別擔心，消息暫時沒有傳到天帝耳朵里。若霜告訴了他父親，想要我答應娶她，這樣他就不告知天帝。」

寧忘問：「然後呢？」如果真是這麼簡單，那他這一身血又是怎麼回事。

果然，棲華道：「我沒同意，還把若霜關在焦樹林了。我告訴她父親，如果他敢說出去，我就殺了若霜。」

這就是這一身傷痕的由來了。

寧忘忽然覺得心累，哪裡都累：「瘋了，你真是瘋了。」

棲華緊緊地抱著他，道：「要是和你分開，我不僅會瘋，還會死。」

寧忘是真的無法理解這樣的感情，會存在嗎？這種一離開對方就活不下去的感情是真的存在嗎？

不久之後棲華告訴他，他已經和東海神君談好了，只要他不將鳳凰的行蹤告訴神界，他女兒就能安然無恙，寧忘問他就不怕弒神之後遭天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