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师曾拉住她的手,对她说你以后会是一个作家的。
安姈回到了家中,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对着电脑不停地敲击着。
她想写一个故事,一个天马行空、充满想象力的故事。
一直以来她总是和自己对话,把一些内心的想法都埋藏在了心底。
她看到别的作者晒着收入,她才知道原来写小说也是可以赚钱的。
也许自己该试试呢?
没有经验的她一写就是一天,有时对着电脑一直憋着也很难憋出多少字。
她的父母有些担心她的状态,让她别这么累,但她知道她只能最后试这一次了。
她的家庭没有给她额外试错的机会。
从每天几块,到一两百,安姈开心地和家人分享自己的喜悦。
没有勾心斗角的同事关系,尽管现在挣得很少但总算能养活自己了。
安义一直大力支持着她,每次安姈写出什么自己自认为不错的句子都会说给安义听。
安义夸她女儿是一个才女,如果他再有用一点,一定让他女儿只写自己想写的内容,不用赚钱纯是爱好。
尽管安义是以开玩笑的语气说的,但安姈却听哭了。
她抱了安义,安义却有些不好意思。
“姈姈,爸爸以后不这么说了,你别哭,对身体不好。”
坐在icu门外的安姈,双眼很红,每天她只能通过监控屏幕了解父亲的状态。
自从安义进了icu,持续的镇定剂让安义无法清醒,而安姈在此期间也基本没有睡着。
她白天在医院,晚上回家写着自己的小说,她知道如果停止更新她就没了生活来源。
她的家庭当下是最需要钱的时候。
医生每天都说安义的病情很重,但又会说某个指标有好转。
在测出感染源是杆菌后,医院终于有了治疗方案,他们说有一些药效果好但不能走医保能不能接受。
安婧、安姈全部都同意了,只要有希望能救回父亲,她们什么药都同意使用。
每天icu的账单滑不到尽头,只要人进去了呼吸的每一秒都在收费,连里边的空调都收费。
安姈卖掉了自己心爱的小车,安婧也开始四处借钱。
她们怀着一丝希望,祈祷安义可以平安回来。
医生多次述说着自己有多么不容易,连周末都过来看安义的情况,母亲明白对方的意思。
只是她们家里实在是拿不出什么钱了,大夫看着几人没有搭腔,他结束了当天的病情讲述。
在一家人陷入绝望时,医院来了电话。
安义走了,走在一个上午。
前一天安姈刚去医院开了安眠药,她有些挺不住了。
在服下药后,她终于睡了这么多天里的唯一一次好觉,也是在这一天,医院说安义离开了。
当安婧、安姈再次看到安义,他已经收拾体面。
就好像在对她们说,“爸爸不治了,爸爸不想拖累你们了,爸爸走了。”
安婧与安姈在医院哭得撕心裂肺,她们甚至来不及和安义道别。
安婧终于想起自己在担心什么,只要自己再提醒得早一些,她的爸爸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了。
极度的悲伤席卷着她们,当两人哭得喘不过来气时,眼前的场景回到了会议室。
那段让她们陷入无尽痛苦的回忆,终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