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墉城,正月底。
暗淡无星的一夜,月色被乌云遮盖。
床榻之上,少年腰间的白玉在黑夜之中闪烁着粼粼光芒。
夙冥寒又开始做梦,梦里的那人在诛魂台上眸色冷漠,梦里他将自己的元神消散,继而心也没了……
他被吓得睁眼醒来,背上已然是层层冷汗叠加。
“公子,又做梦了吗?”阿福被动静弄醒。
自前几日起,他便在床侧陪着公子,只因夙冥寒这几日夜夜梦魇,次次大汗淋漓。
夙冥寒捂住胸口,眼眸之中还残留着余惊之色。
“嗯。”他轻声答道。
那梦里零散的场景真实得令他尚且还心有余悸,这是他的前世吗?
他不确定,更不敢去想。
“今日家主便要领着天墉城众多修仙的行者去那血魔渊了,公子要去城外送别么?”
夙冥寒点了点头:“去。”
他起身换了件衣服,同阿福一起出了府。
半途又咳出了血。
从前,夙冥寒都不会让阿福和家人察觉,如今即使有心隐瞒病情,也避不了了。
沈菱烟说的没错,饮鸩止渴,如今他的身体状况愈加严重。
兴许他真活不过明年开春了,倒也无悲无喜。
“公子,沈姑娘每日为您吹箫,您怎地还咳血得这般厉害。”阿福看着面色惨白的公子,声音止不住的哽咽。
夙冥寒擦去嘴角的血。
他平静的戴上斗笠,还如那时在茶肆听书时轻松:“无碍,走吧。”
……
天墉城外,火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