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辙。
虽然人不少了,但却没人来买东西。
吹糖人的,卖冰糖葫芦的,嗓子都喊哑了也没人理会。
街边倚着墙角闲聊天的商贩最是行家,都指着那些新来的商贩指指点点,一脸看蠢货的神色。
眼看贩浆的被人踹了一脚,大家都在哄堂大笑。
每年放榜的日子,他们这些周边的商贩都是最熟悉的。
晨鼓不响,贡院的大门绝不会开。
等待放榜的人,这时哪有心情买他们的东西?
只有等贡院把榜单贴出来,各家商贩才会有生意做。
不多时,从西华门外跑来几匹马,马上的人都身着官服。
一看款式,就知道是礼部的官员。
很快,几名礼部官员敲响了晨鼓,鼓声过后贡院的正门大开。
四个托着盘子的兵将从龙门里走出,全都是身穿甲胄,将托盘亲手交付给礼部的官员后由对方拆开。
礼部的官员也很严谨。
将信封一卷卷看过,见上面的火漆完好,这才动手拆开第一卷给旁边的官员。
接着,立刻有人打开卷轴,横着贴在木板上。
“应天府,章仕,湖广,赵修永,广东,李本德,江西,黄浩东”
一时间,随着礼部官员的声音,永乐十九年的恩科会试大典也终于宣告了结束。
此次恩科,总录取了二百三十一名考生。
最远的有云南、贵州,甚至今年连岭南不毛之地都有考生。
楚萧三人一早就来了。
李祺忐忑了一上午,他从头听到尾也没现第一卷上有江西李祺的名字。
当下,心忍不住凉了一大截。
他认为自己考的还行,但第一卷上根本没有自己的名字。
把胆子放大一点,或许第二卷第三卷上会有。
可是,依旧没听到。
此时,李祺已经万念俱灰了。
因为会试放榜,越放在前面的名次越低。
唱到后面的,名词越高。
最后的第四卷上,甚至只有会试前三这三个名次。
他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奢望自己的名字能登上会试前三!
“江西,李祺!”
但就在这时,礼部官员唱名的声音陡然加大。
这是公布第四卷前三名的名次了!
李祺只觉得头痛欲裂,耳膜里都在轰隆隆的作响。
泪水如同决堤一般,止不住的流淌下来了。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两条腿就跟面条一样不受控制的软了下去。
男儿膝下有黄金。
但这一跪,他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