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老,这是咋回事儿啊,他们咋闭着眼睛唱戏,这会儿又不动了。”汤兴业挠挠头,不解地问道。
“这帮戏子的修行不够,竟然被台下的鬼给控制住了,所以你看着他们是闭着眼睛在唱戏,实际上是有小鬼在他们头顶上吊了线,把他们当成提线木偶玩呢,老夫刚刚用黑狗血镇住了小鬼,他们自然就不动了。”卢老淡淡地说着。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
卢老刚刚还醉得不成样子,这会儿神志突然就清晰了,我十分好奇他是怎么做到来回切换的。
“那…这里面多出来了一个人,又是怎么回事…”汤兴业贼溜地扫视过每一个人,并没有发现异常。
卢老呵呵一笑,从背后抽出桃木剑,巡视了一圈,随后站定在一个人的面前,拿着桃木剑轻轻一勾,顿时,戏子身上穿的戏服就掉到了地上,准确的来说,不能说是戏子穿的,因为里面根本没有人…
它就像被支架支撑起来了一样,像模像样的。
我大吃一惊,这也太玄乎了吧!
这么说来,刚刚是这件衣服在唱戏?
汤兴业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把戏服捡了起来,发现底下还压着一个面具,怪不得用肉眼看不出来,这面具做得惟妙惟肖的,跟他们化完妆之后的样子大差不差。
“行了,这戏唱得也差不多了,既然小鬼没耐心看下去,那就开始干正事儿吧。”卢老撇了撇嘴,走向台下的香炉。
由于唱戏的台子没有搭在凶宅的门口,所以今早卢老喊我们把先前布置的东西,全部搬了过来,可累坏我俩了。
只见卢老从口袋里拿出三根白蜡烛,三根红蜡烛,分别插在铜钱所对应着的位置,然后掏出火折子,把所有蜡烛都点着了,烟气徐徐上升,在空气中乱窜。
随后,他从戏台底下取出了一小缸水,那个缸只有烟灰缸那么大,里面的液体是淡蓝色的,我看得有些惊奇,卢老啥时候在台子下面藏了这么个东西?
可是现在也不是询问的时候,我只好把问题暂时先藏在心里。
卢老拿着小缸,走到了台下的凳子边上,用手从缸子里面捏了几滴水出来,滴在了凳子上,随后摇了摇身上挂着的铃铛,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
做完这些之后,他继续走向了下一个凳子。
“诶,响子,卢老这是不是在为鬼魂超度啊?”汤兴业悄咪咪地说道。
“应该是吧…”
我和汤兴业傻愣地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卢老似乎是觉得边沾水,边摇铃太麻烦了,于是朝我们招招手,把铃铛从腰间解了下来,递给我们。
有了他刚才的示范,我俩学得像模像样的,在他朝着凳子滴完水后,就开始拼命摇铃。
由于台下的凳子太多了,这个过程足足花了我们两个小时,现在已经是深更半夜了,我抵着强烈的困意,和疲惫的身体,用最后的意识,在完成摇铃的任务。
终于,在超度完最后一个凳子之后,卢老把我俩的铃铛给收了回来。
“卢老,咱可以回去睡觉了吧。”汤兴业假装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就像是要晕倒了一样。
然而卢老却摇了摇头,说不行,得在这里守夜,直到香炉上所有的蜡烛都烧尽了,才算是结束。
我听得两腿一软,绝望地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