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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遇见同学（第1页）

清晨的阳光还未完全驱散夜的暗影，玉泉市场已经热闹起来。王楠扛着四个木盆，小心翼翼地在拥挤的人群中穿行。盆里装着这一周的收获：黄鳝、泥鳅、田螺和田鸡，都是小弟小妹在水田里辛苦摸索了的成果。

田鸡最是调皮，用化肥袋子扎得紧紧的。王楠能听到它们在袋子里不安分地扑腾，生怕一个不小心让它们逃脱。他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将木盆一字排开，开始了今天的营生。

“小伙子，这螺蛳卖多少钱一斤？”一位穿着朴素的大姐停在摊位前，弯腰打量着木盆里的田螺。

王楠赶忙直起身子，露出热情的笑容：“大姐，一碗三毛钱，保准超过一斤。您看，个头都不小呢。”

这价格实在便宜，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围观。王楠看着周围的人群只对田螺感兴趣，其他东西都无人问津，心里不禁有些着急。他抹了把额头的汗水，试图向顾客推销其他商品。

“大姐，您瞧瞧这黄鳝，多肥实啊！油炒一下，那叫一个香。”王楠热情地介绍着，但那位大姐只是摇摇头就走了。

旁边摆摊卖菜的老大爷看不下去了，凑过来小声说道：“小伙子，你这样卖不行。城里人哪会处理这些东西？又滑又腻的，谁敢动手？你得帮他们处理好才行。”

王楠眼前一亮，连忙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水蜜桃递给老大爷：“大叔说得对！我这就改。”

想想也是，这些城里人平时哪里接触过这些生猛的东西，更别说处理了。王楠立刻改变策略，从口袋里掏出那把随身携带的手术刀。这是他在卫校实习时用的工具，此刻却要用来处理这些水产，他在心里默默对这把刀说了声抱歉。

“收黄鳝和泥鳅啦！又肥又嫩的田鸡，八角一斤，包杀包切丝！”王楠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在清晨的市场里格外响亮。

这一嗓子喊出去，效果立竿见影。一位穿着碎花布衫的大娘立马蹲下来挑选：“小伙子，帮我切几条黄鳝。”

王楠点点头，动作麻利地抓起一条黄鳝。手术刀在他手中灵活地翻转，刀光闪过，黄鳝的皮肉和骨头很快就分离。切丝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在做一场精密的手术。

“好手艺啊！”大娘看得目不转睛，连连称赞，“这刀工，比我家那口子强多了。”

王楠笑着应答：“大娘过奖了，这都是练出来的。”

渐渐地，买主越来越多。有人要切好的黄鳝，有人要剥好的田螺，还有人专门买处理好的泥鳅。王楠忙得不可开交，但心里却美滋滋的。

太阳渐渐升高，王楠的木盆也快见底了。他掏出口袋里的钱数了数，整整八十块。这可比在医院实习的补贴强多了，想到这里，他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正当他准备收摊时，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王楠？真的是你？”

抬头一看，是个穿着淡蓝色碎花裙的漂亮姑娘，正是卫校的同学孙芳。她的长发扎成马尾，清爽干净，手里提着菜篮子，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王楠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有些尴尬的笑容：“孙芳同学，这么巧啊？来买菜？”

“你怎么在这卖鱼？”孙芳眨着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这个。。。。。。”王楠挠了挠头，“勤工俭学嘛，实习工资太少，想多赚点。要不要来点？这些可都是我亲手抓的，新鲜得很。”

孙芳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一位穿着讲究的中年妇女皱起了眉头：“小叶，这是谁啊？”

一道尖锐的女声打断了王楠的叫卖声。他抬头望去，只见孙芳身旁站着一位打扮精致的中年妇女，正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

“妈，这是我卫校同学王楠，咱们班上的班长。”孙芳连忙介绍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局促。她下意识地看了看王楠身前摆放的水桶和竹篓，眼神闪烁。

“班长？”诸玉梅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一个班长怎么能在菜市场卖黄鳝？这种行为可是违规的，要是被学校知道了可是要受处分的。”

王楠握着竹篓的手指微微收紧。他能感受到周围摊贩投来的异样目光，但他选择保持沉默。山里人的艰辛，这些养尊处优的城里人又怎么会理解？

“王楠，你不是应该为医院见习做准备吗？”孙芳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大家都在学习，你这样。。。。。。”

“是啊，阿姨说得对。”王楠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手上动作不停地为她们挑选新鲜的黄鳝，“不过家里确实需要钱，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弟弟妹妹连学都上不起。”

市场里熙熙攘攘，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王楠麻利地将挑好的黄鳝和田螺装进塑料袋，递给孙芳。诸玉梅执意要付钱，但被王楠婉拒了。

“不用了，阿姨。就当是同学之间的一点心意。”

看着孙芳母女渐行渐远的背影，王楠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他知道，这件事很快就会在同学中传开。

“小伙子，你真是卫校生？”旁边卖青菜的老大爷凑了过来，满脸好奇。

“是啊，赵大爷。”王楠笑着应道，“知识分子也得吃饭不是？再说了，做生意又不丢人。”

“说得对！”老大爷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不比从前了，只要能赚钱，什么活计都是好活计。”

阳光渐渐毒辣起来，王楠抹了把额头的汗水。他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注意，悄悄从空间里取出一些新鲜的黄鳝补充到水桶中。这个神奇的空间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他改变命运的关键。

中午收摊时，王楠仔细清点今天的收入。一百五十块，虽然不算多，但对于一个学生来说已经相当不错了。他将钱小心翼翼地放进贴身的口袋，开始收拾摊位。

接下来的几天，王楠走遍了城里的大小菜市场。他学会了见机行事，每次只带少量货物，需要时就找个偏僻处从空间里补货。虽然辛苦，但收获也是可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