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声音又黏又糯。
梁诚站在原地,垂下眼帘看他。
孟凡也睁着眼睛:“哥哥。”
梁诚坐到床边,声音不自觉放软了:“怎么了?”
“我腿疼。”孟凡可怜兮兮地说。
梁诚看了眼孟凡的腿,抬手捏了捏他的小腿:“哪里疼?”
“疼……”孟凡皱着眉,表情有些痛苦。
梁诚掀起他的裤腿仔细看了看,没现什么伤口,但孟凡还在喊疼。
“是不是今天训练的时候拉伤了?”
孟凡没回他,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嘴里一直喊疼。
梁诚把他的一条腿搭自己腿上,把握着力度给他小腿捏了捏。
梁诚小时候天天跟着梁锋练散打,对于运动拉伤这方面还比较有经验,也知道用什么样的手法按摩恢复效果最好。
孟凡的喊声逐渐小了,随着梁诚手上的力道时不时哼哼两声,到最后没了声音,安安静静地趴在枕头上,像是睡着了。
梁诚轻手轻脚地把他腿放到床上,看着孟凡的睡脸。
酒精还未退散,孟凡脸颊红扑扑的,浓密的睫毛乖顺地盖住眼睑,嘴唇无意识地嘟起一个小弧度,头太久没打理都有些长了,额前的碎有的已经长到了眉毛以下的位置。
从孟凡加入足球队到现在,梁诚还是头一次听到孟凡喊疼,甚至平日里连抱怨训练太累的话都很少有。
一个被娇生惯养长大的温室花朵,居然能吃得了这份苦,说实话,梁诚是没有想意料到的。
鬼使神差地,梁诚伸出手,戳了一下孟凡的脸颊。
很软,很滑,也很舒服。
像是在摸羊脂白玉。
于是梁诚又屈起食指轻轻挠了挠。
“要是白日里也能像睡觉一样安静就好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孟凡和梁诚的相处模式日渐磨合,已经可以说是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梁诚大二后课程变多,加上各种各样的学科竞赛和科研项目,常常一整天都呆在学校,有时回家都已经十一二点了。
可不管学校有多忙,他每天都会雷打不动地回公寓,早上临行前还会特地把孟凡叫醒,以防他睡过头。
孟凡睡眼惺忪地吃着早餐,他昨晚玩游戏玩到两点,现在脑子还是晕的。
见着他脸都快埋进碗里,梁诚敲了敲桌子:“鼻子都在吃饭了。”
孟凡抬起头,勉强睁开眼睛,迷惘地“啊”了一声。
梁诚用手指弹开孟凡鼻尖的那一粒米。
孟凡捂着鼻子,埋怨地看着他:“痛。”
“痛就好好吃。”
孟凡把勺子一扔,稀饭还剩大半碗。
“不想吃了。”
“那就走吧。”梁诚把碗筷收回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