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亏欠了你父亲,这些钱是他内疚的表示。”林川拍拍她肩膀,“就像放生求功德,心里有鬼才会这样。你光明磊落,收下理所应当。”
“我明白了。”秦雨柔点头,眼中的不安渐渐消散。难怪他作文能拿满分,这个形容真是绝了。
“那这钱你打算怎么用?”
“存起来,以后需要再用。”
“你不会还打算一个月只用五百吧?”林川皱眉问道。
“不是。”
林川松了口气。
“是三百五。”
“。。。”
林川气得捏住她的脸:“别存了,该花就花,知道吗?”手指触到她柔软的脸颊,不由得多停留了几秒。
“不用。。。三百五够了。。。”秦雨柔嘴硬,声音因为被捏着脸而有些含糊不清。
林川加大力度捏她脸蛋。手感真好,怎么这么嫩。。。
秦雨柔突然表情一沉。
林川吓得手僵住了。玩过火了?
下一秒,秦雨柔像小猫喝水似的吐出舌头,冲他做了个鬼脸。
两人笑着进了屋子,大家都围在桌子前聊天。
“小陈,你是下午三点的高铁?”大舅看他们进来,低头看了看手表,目光中带着几分不舍。
林川整理着背包,轻轻点头:“是的,我得先赶长山市到云岭的动车。”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包带,眼神有些游移。这几天的经历像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让他一时有些恍惚。
“那我送你过去。”大舅说着就要去发动汽车,脚步匆匆却又稳健。
林川连忙抬手,“不用麻烦了,您这边不是还有客人要招待吗?”他的目光扫过院子里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亲戚,虽然葬礼已经结束,但大舅和姑姑还要留下一些帮忙的亲戚吃个家宴,算是答谢。
“开车四十分钟的事,我很快就能回来。”大舅已经把车开到了林川面前,发动机的轰鸣声打破了院子里的宁静,“上车吧。”
林川愣了一下,差点被车轮蹭到脚。他看着大舅那张写满坚持的脸,心里泛起一丝暖意。这大舅做事雷厉风行,完全不是那种光说不做的主。
“雨柔,你也去送送小陈。”姑姑站在廊下,轻轻推了下侄女的肩膀。阳光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秦雨柔站在原地踌躇了片刻:“家里还有客人。。。”她的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目光在林川和院子里的客人之间来回游移。
“去吧。”姑姑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得到允许,秦雨柔这才迈着小碎步走到林川身边。
就在林川准备上车时,爷爷拄着拐杖,一步一顿地走了过来。他的步伐虽然缓慢,但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爷爷,我先走了。”林川恭敬地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舍。
老人家点点头,忽然把手伸进林川口袋里塞了什么东西。他的动作虽然有些生硬,但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慈爱。
林川瞥见是几张红色的钞票,连忙推辞:“这怎么能收您的钱。。。”话还没说完,就被爷爷严厉的眼神堵了回去。
爷爷强硬地把钱塞进他兜里,那双布满皱纹的手有些颤抖,却格外坚定。
“这是我们这边的风俗。”大舅从车窗探出头解释道,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周围的亲戚邻居都笑着点头,连一向沉默寡言的姑父也露出了微笑。
只有姑姑保持着一贯的冷静,面无表情。她站在廊下的阴影里,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