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扯着被子盖住汗湿的身体,左手落在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腹,过激的情。事有些折磨人,但沈溪流并不厌恶,反而有着说不出的期待。
“祁厌……咳,你能不能别抽烟了?”
沈溪流咳嗽着说,他的右手伤口在刚才的情。事中被拉扯到,红色的血液已经渗透白色绷带,连床单都被蹭上血迹,但全程俯在他身上的人都没有动容,这让他有点难受。
祁厌没有搭理他,一直到抽完剩下的烟才站起身,面无表情地俯视着沈溪流:“沈溪流,你是想养一个供你取乐的x玩具吗?”
“诶?”坐在床上的沈溪流一愣,被他冷漠的视线看得心脏微微抽搐,“为……为什么你要这么说?我并没有这个想法,我只是……我只是……”想要被你标记。
看着他说不出话,祁厌冷淡道:“或许我选错了。”
太愚蠢了,他不该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可以帮助沈溪流,事实证明他没有这个能力。他无法帮助沈溪流,继续这样纠缠下去,沈溪流只会和他一起走向毁灭的路……
“你该回你的房间了,希望我洗完澡不用再看见你,还剩下十二天。”
沈溪流僵硬住了。
祁厌说完以后,自顾自地走进浴室洗澡,脖子的枷锁使他无法完全将门关上,外面的声音窸窸窣窣地传过来,是沈溪流在穿衣服,过了好半晌,才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
冰冷的水从头顶滚落滑过全身,让祁厌的大脑都冷静下来了。
但因为没有吃药,头不断抽痛着,连身体四肢也开始变得麻木,有些不听使唤,祁厌伸手擦了一下鼻下,一抹鲜红被身上的水流冲散。
耳朵突然响起尖锐的耳鸣声,不断回荡着,大脑里面也在抽痛,一阵强过一阵,逼得他忍不住狠狠拍了一下。
“啪!”
世界变得寂静了。
但没有多持续几秒钟,随之而来的是嘈杂的讨论声音——
【真是好幸运啊,你。】一道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一丝雀跃,【马上就要有新的家人了呢。】
祁厌僵硬地站在原地,半晌后深吸一口气,他闭了闭眼睛,恍若未闻,伸手关掉花洒,抹掉脸上的水珠,拿过一旁的毛巾擦干净擦拭身上的水。
【算了吧,他怎么可能有新的家人,配吗?】少年的声线低沉,带着嘲讽,【再来一个小可怜,一起被“我”害惨吗……】
“……”
我什么都没有听见,这只是我的幻觉。
祁厌穿上浴袍,脖子上的锁链不断出清脆的撞击声,试图掩盖住讨论声音。
【没学过生物吗?a1pha腺体被破坏以后,如果没有及时现,不仅永远无法标记omega,就连生育能力都会失去,“我”注定永远不会有孩子。】比少年的声线稍微成熟一些,冷静地说道。
好烦……真吵……快闭嘴吧……
祁厌想要快点走出浴室,想要去吃药,可是刚走到镜子前,却想起来他的药吃完了。
“……”
身体突然僵硬住,仿佛被无数人拉住,难以动弹。
祁厌本想忽视,可当目光触及镜子时,却不受控制地看了过去,镜子里,一张张无比熟悉的面孔直勾勾地盯着他:【为什么要让我们闭上嘴?我们说得不对吗?】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们闭嘴?】镜子里的“祁厌”脸上流着猩红的鲜血,惨白的脸颊蜿蜒着血迹,浑身都是车祸后造成的伤口,与“顾燕行”的死状一模一样。
在看到“自己”的模样那一瞬间,祁厌的瞳孔不受控制收缩,心脏几乎跳出胸腔。
【祁厌,从头到尾,最该死的人都是你,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你都应该被车撞死……】
“闭嘴。”
“砰!”的一声巨响,镜子被用力砸碎,镜子碎片扎入血肉里,祁厌却好似没有感觉到,一下一下地砸碎镜子,试图让里面的“人”消失,结果反而变得越来越多。
【真是好无聊的大人,原来我长大以后会变成这副鬼样子吗?】年幼的“他”,冷漠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