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一时气昏了头,忘了燕纾的作日期已经临近。
他深吸一口气,扶着人迅盘膝坐好,掌根抵着他后心,将灵力一点点打入燕纾体内。
昏暗的房间内似乎有无形的雾气蒸腾而起,形成了一套半透明的结界,虚空间的气流似乎都逐渐缓了下来。
不过一会儿,两人身上都出了一身冷汗。
不知过了多久,燕纾苍白着脸,终于出轻轻一声呛咳,呼吸平缓下来。
樾为之同时也舒了一口气,往燕纾嘴里又塞了一枚药丸,慢慢将手撤了回来。
“我刚将你体内第一波作压下去了,但之后……”樾为之低声开口,忽然感觉手腕一凉。
面前脸色苍白的人攥着他的手腕,目光却落向门口的方向,微微蹙眉。
“有人要过来了……”燕纾哑声开口,声音依旧难掩虚弱。
樾为之皱了皱眉,忽然抬起手往窗口那一弹。
玄色的衣摆在窗外不远处一闪而过,樾为之还没反应过来,燕纾已蓦然睁大眼。
他倏然坐起身,直接把樾为之往床下一推。
“你干什么?”樾为之被他推的一个踉跄,差点直接跌下床。
他眼疾手快扶住旁边的桌子,咬牙转过头:“怎么,在销春尽待了一个月,学会过河拆桥……”
“谢镜泊要来了。”燕纾急促开口。
樾为之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一时疑心是自己看错了时辰:“这个点他过来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但你不能被他现。”
燕纾一边说一边跟着踉跄下床,焦急地将人往门口推。
“你快走,我不想被捉奸在床。”
樾为之眉心跳了跳:“谁跟你有奸情……不是,谢镜泊现在跟你有什么关系,他凭什么捉你——”
“现在没有,万一今晚之后就有了呢。”燕纾脱口而出。
樾为之:??
燕纾毫不留情地在他身上贴了一张御风符,顺手一掌拍开了窗。
樾为之看着他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脸都青了。
“你大爷的燕纾,我清清白白一身,凭什么要翻窗出去——”
“谢镜泊现在离这里还有不到五步。”
燕纾望着樾为之,声音冷静的可怕:“如果你现在不走窗,那就只剩藏床底一个选项了。”
……樾为之僵硬了两秒,倏然转过身。
窗棱出轻微的“啪嗒”一声,樾为之的身影瞬息间已消失不见。
燕纾无声地吐了一口气。
窗外的凉风一吹,他微微瑟缩了一下,感觉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毒素又翻涌起来,周身逐渐滚烫,大概是起了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