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瀚淡淡“哦”
了一声。
仿佛听了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秦氏看他这幅表情,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老爷——!”
沈瀚抬手:“子安年轻,初尝人事,难免上心。”
他语气平淡,带着一种过来人的了然。
“只要不耽误正经公务……由他去吧,无妨。”
秦氏霍然站起:“公务!
公务!”
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你们父子俩,眼里心里就只有这个!”
沈瀚听着,只觉莫名其妙:“男儿汉大丈夫,志在四方家国。”
“心里装着公务,有何不妥?”
他反问,语气里带了丝不耐。
“难不成,学那些纨绔子弟……成日花天酒地,你就欢喜了?”
简直不可理喻!
秦氏气得浑身发抖。
她哪里是盼着儿子学坏?
“我何时说过要子安花天酒地?!”
她胸口剧烈起伏,眼眶都气红了。
“我是怕子安……宠妾灭妻啊!”
沈瀚眉头一拧。
觉得她简直杞人忧天。
“妻?”
他嗤笑一声,带着几分不以为然。
“八字还没一撇呢。”
“你现在就操这份心?”
“再说了……”
他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吹了吹浮沫。
“就算那姓凌的,真如你说的,惯会来事。
还能翻出母亲的五指山不成?”
沈瀚眼底闪过一丝笃定。
这府里,真正做主的老太太还在呢。
秦氏虽是个好的,奈何自幼失恃。
掌家理事,规束下人,到底弱了些火候。
再说了,他沈瀚看重的儿子,会被区区女色绊住手脚?
若那凌氏真如此不堪、闹腾不休,以儿子那般清冷心性,早打发了,岂会容她入住观山院主屋?
秦氏见他这般轻描淡写,油盐不进的模样,心彻底凉了半截。
一股巨大的委屈涌上心头。
她猛地拔高声音,带着豁出去的尖锐。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