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保重…”
“我家小阿蛮有这么高了…”
“来世仍守此关!”
“雄关在列,尽诛来寇…”
“待卸甲为吾儿铸长命锁…”
“今披父甲,再镇北邙!”
“……”
一道道刻痕新旧交错,有的陈旧了不知多少年月,有的在旁新刻字迹,密密麻麻着布满整个城墙,在场每个人的心头都被眼前这一幕深深震撼!
「宁同死,不独活」短短两行字迹背后,凝聚着的是那样一个故事。
这整座城墙上千行、上万行刻字,又都有着一段怎样的故事?
这座城关下葬着多少人魂?
这些刻字的主人又姓甚名谁?
他们是又谁的父亲…谁的孩子…谁的母亲……
没有人知道……
也不会再有人知道。
“今披父甲,再镇北邙…”
江蝉灼灼的目光落到这一句新刻的字迹上面,由此逐一地向上看去,直至目视着整座焦黑破裂的城关,他的心底恍惚有一面战鼓越发聩响起来。
绯红色的鬼雾笼罩红暗天穹,那一杆斜插墙头的大旗在浓烟中猎猎作响,一片死寂的瓮城上空恍惚又响起那道稚嫩的童谣……
“百代薪火,积骨…成城!”
众人沉默着就地掘了一个土坑,将这位女将炭化的遗骨收殓,在雄列的城墙下起了一个小土堆,再把她断掉的半截银枪插在土堆前。
江蝉一行人收拾了下心情,继续前进。
瓮城只是用来陷敌的一道工事,穿过瓮城,来到这座城关的第二道城门,这才是真正的城门,只不过上面的城楼已经彻底垮塌下来,没法再进去。
江蝉不得不带着凌清璇她们绕路,来到左边步道下方的一个小门。
穿过门洞来到一处校场,放眼看去两边搭建着许多营帐,只不过全都被大火烧毁了,只有绯红的雾和浓黑的烟气飘荡,数列幽绿色的‘阴兵’正在校场中间操练,好像如平常一样。
忽然,它们又持着武器朝着两边的营地冲杀过去。
在那绯雾笼罩的营地废墟当中,游荡着一个个手拿法杖、身穿少数民族巫祭风格的胸甲和筒裙的壮硕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