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松访华的时候,领导同志也才送给他一包。
高远这半包还是过年时剩下的,家里没人爱吃糖,他想起曾给江珊许诺,要送她一些大白兔,就给带到招待所来了。
江珊最爱大白兔,剥了一块塞进嘴里。
浓浓的奶香味充斥着口腔,小姑娘心满意足,小嘴儿倍儿甜:“谢谢哥哥。”
呸,你个两面派!
梁晓声倒骑着椅子,蹙着眉头说道:“你这个小说想要在传统杂志上发表难度不小啊。”
高远不明所以,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梁晓声摸摸口袋,发现没带烟,又把手抽了回来。
高远掏出烟盒,丢给他一根,自己也叼了根。
各自点上后,梁晓声说道:“无论是《bJ文艺》《收获》,还是其他杂志,《人民文学》《萌芽》什么的,刊发的小说大多以严肃文学为主,你这个题材,过于新颖了,我担心没有杂志敢尝试刊登。
不对,也有,倒是可以尝试投给《革命故事会》。”
《革命故事会》是个什么鬼?
高远深挖记忆,想起来了,就是《故事会》嘛。
说起来,《故事会》的创刊很有意思,起初,它就是一本政治宣教读物。
大概是在62年,教员同志提出要对广大人民群众进行社会主义教育。
要求从现在起,必须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使我们对这个问题有比较清醒的认知。
为响应伟大领袖的号召,全国出现了很多宣讲员,他们把发展史、革命史、斗争史编成一个个小故事,义务讲解给广大人民群众。
在这种背景下,《故事会》顺理成章地创刊了。
这是一本专门讲故事的杂志。
人道主义洪流时期,杂志改名为《革命故事会》,一直被沿用至今。
“那不是讲革命故事的杂志吗?肯收我这类型的小说?”
高远也咂摸过味儿来了。
老梁说得没错,传统杂志大概率不会刊发这类型的小说,武打故事在他们看来属于离经叛道的类型。
他们高高在上,以“主流杂志”自居,对这类通俗小说自然是不屑一顾的。
但《故事会》这会儿也没改名呢,高远有点担心被拒稿。
梁晓声笑了,说:“我听说,上面正在研究杂志恢复原本名称的事情,差不多得到通过了。另外,杂志社的主编思想非常开化。
以前的杂志,是设有专栏的,现在没有了,每一期连载五个长篇故事,两个手抄本,两个革命史,还有一个通俗小说。”
说着,他一拍大腿,又道:“这事儿你甭管了,专心写你的,什么时候完稿了,什么时候我帮你寄过去。”
高远问道:“你有熟人?”
梁晓声惭愧道:“没有。”
“闭着眼投稿啊?”
“稿子质量摆在这儿呢,除非编辑瞎了眼,否则不可能被拒的。不过我建议你最好起个笔名,用本名投稿,就有点儿坏名声了。”
高远不以为意,摆摆手说道:“没那个必要,这小说最后还是会被改编成剧本,编剧一栏里还要写我的名字,用笔名就多此一举了。”
见他坚持,梁晓声也不再劝。
此时,李健群和高雅出现在门外。
两人牵着手,一副相见恨晚,闺蜜情深的样子。
“小远,我来了。”高雅说着,走进来。
高远忙站起身,笑着说:“快进来快进来,尺寸量好了吧?”
姐姐一笑,点头说:“量好了,健群太专业了,从头到脚给我量的可丁可卯的,多一分显肥,少一分显瘦。
并且健群设计的裙子太漂亮了,尤其是荷叶领那件儿,我一眼就相中了。
呀!
这个小姑娘好漂亮啊。”
江珊乖巧得像一只猫咪,起身礼貌地问候道:“姐姐好,您过奖了,我也就是个一般人儿,姐姐比我漂亮多了呢。”
呸!你个马屁精!
高远又吐槽了一句。
李健群给高雅做着介绍:“这是文学部江淮延老师的孩子,叫江珊,我们都叫她珊珊。”
高雅伸出手,笑着说:“珊珊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