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却没反应,直到县尊大人随手拿起一本书砸过来才反应自己是赵有禄,赶紧“哎”
了声:“学生在!”
县尊大人微哼一声:“既然赵家有这么个要求,你又尚未成婚,爹娘也不在,就由本县做主为你纳了那赵有禄遗孀,你可愿意?”
赵安能怎么说,悲苦着脸说愿意呗。
“恭喜新郎官了。”
宋教谕眯眯带笑的根本不体谅赵安不能获得一手资源的心情,硬在那打趣他,还说自个这个媒人当的好,赶明赵安添了大胖小子可得拎点礼物到县学请他吃一席。
搞的赵安一肚子酸水,阿Q的安慰自己:赵有禄婆娘能生闺女就能生儿子,总比娶个不会生的强吧。
虽然不是一手资源,但胜在懂啊。
一个懂字,心态瞬间就舒服了。
“既然你愿意,事情就这么定了吧。”
为免夜长梦多,县尊大人请宋教谕再辛苦一趟,带赵安坐马车去乡下把那娘儿俩接来。
宋教谕自是无话,也想赶紧把这事弄完,毕竟他也是这件事的参与者之一。
想到赵安好像住在认证司院中,突然多出一个媳妇和女儿来肯定要惹人非议,县尊大人又问宋教谕县学可有空房。
“县学后面有几间给先生们住的空房,下官让人收拾一间出来便是。”
“那好,就有劳老宋辛苦再跑一趟了。”
“大人交待的事,下官哪有辛苦一说。”
“。。。。。。”
两个官场老油条在那互相“拉扯”
一番后,赵安这个新鲜出炉的新郎官就被宋教谕带着去接婆娘孩子了。
赵有禄老家在扬州以东五十多里的三阳河一带,赵安他们出发的时候还是中午,等到地方时太阳都快下山了。
宋教谕故意拖到这个点进村。
因为冒名顶替这种事是见不得光的,哪怕县里给办的也得低调,真要大张旗鼓的进村找赵家,左邻右舍见了肯定好奇,这个来瞅瞅那个来瞧瞧,指不定就给闹的沸沸扬扬。
马车在离村口有二里地停的。
宋教谕意思再等等,天黑再进村,悄悄的。
赵安下车看了看四下,纯农村的感觉,路边树上的知了时不时的叫唤几声,边上的小河水一眼看去清澈无比,是直接能饮用的那种纯净。
收回视线,看向坐在车中的宋教谕,小心翼翼问道:“大人,学生等会见到赵有禄的父母怎么称呼?”
这还真是个问题,要注意的问题。
很多大事往往都坏在小礼之上。
“废话,当然叫爹叫娘了。”
宋教谕喜欢抽烟,抽的是那种长长的旱烟袋,“吧嗒”
一口冒了个烟圈在赵安脸上,“你现在是赵有禄,不是赵安,明白?”
“明白,明白!”
赵安不迭点头,赵有禄这身份他真得好好适应,必须强迫自己把赵有禄这个名字刻在大脑里,印在骨子里。
前世不就有化名潜逃多年的罪犯被警察一个真名叫的下意识回头的么。
他可不能犯这低级错误。
抽完一锅烟,见天彻底黑了,宋教谕便让车夫在这里等,自己带着赵安悄悄进村。
很低调,穿的便服。
赵安跟在后面一步一趋,既紧张又好奇。
紧张的是不知道赵家二老怎么看他这个新儿子,好奇的是自个接盘的赵有禄婆娘长啥样。
他要求不高,中等姿色就行,但得大点。
别又矮又瘦又小。
途中曾想问问宋教谕赵有禄婆娘长的如何,但终是不好意思问出口。
星空相当灿烂,同赵安前世一到夜晚天地黑漆漆不同,当真是明月当空,视野清晰。
估计是没有光污染的原因。
赵安手上提着八样礼,大枣、白糖、小饼之类的扬州特色点心。
自个花钱买的,也是应该的,新儿子上门能空着手么。
到了村口,宋教谕四下看了看,指了指远处一座半砖瓦半茅草的院子对赵安低声道:“那就是赵家。”
赵安点了点头,轻手轻脚跟着宋教谕摸到赵家,两人在外面先静静等了几十个呼吸,确认赵家院中没有外人在,这才轻轻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