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够了。
常夫人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她的面色依旧是闪烁挑剔的表情,看着这时刻也差不多了,撇着嘴道:“你这丫头最好是真的回去好好练习。”
“别想那些歪心思。”
“如今彦儿正忙于科举事宜,我们常家的体面往后可要依着他。”
“你若敢同彦儿告状,坏了他的好事,往后有你好受的!”
常夫人将话说的很明白了,她最看中的就是自己的儿子,旁的人休想打扰了常生彦的前途。
若是崔芙没有眼色,拿着这点小事去烦扰常生彦,那常夫人高低要让崔芙受点罪,吃点家法棍子。
他们常家治家向来是严苛的,这家中泰半子女的大大小小事情,都握在她这个当家主母的手里,她要谁往东,那绝对无人敢往西。
常夫人将话说的很清楚,她的目光冷冷的扫着崔芙。
崔芙小心谨慎的颔首回应,她不敢多作声,咬着牙的告诉自己要忍。
“对了,等会儿我差人陪你回云飞院,到时候将你的那些嫁妆登记造册。”
“东西全都收入家里库房。”
常夫人这话说的丝毫不含糊,一开始准备忍一忍,等一等的崔芙听了这话,她也不愿意了。
虽然她崔芙是从乡下回来的,可她也知道常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明摆着要将她带来的嫁妆私吞了去啊!
她哪能让?
这是她父亲母亲给她压箱底,那是她的嫁妆。
“母亲,这”
“这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崔芙从未想,她这才入门不过几日,她这未来的婆母就要企图将她的嫁妆吞下,这岂不是欺人太甚。
他们常家好歹也是盛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家,怎么能够做出这种私吞新妇嫁妆的丑事?
常夫人原先脸色好了些,可现下因为崔芙的质问一下子又黑了脸,她故意装着不知道崔芙什么意思,斥责道:“你嫁入我们常家,你就是我们常家的人。”
“怎么我找人点一点你的嫁妆,登记造册。”
“方便往后照看。”
“这怎么过分了?”常夫人步步紧逼的说着,随后她的脸上不禁露出嫌弃的表情,拉扯到旁的道:“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同意你嫁进来。”
“若是你姐姐,她定然不会说出你这番忤逆长辈的话。”
“这才嫁过来几日,就给长辈头上扣东西。”
“也不知崔夫人是如何教导的女儿。”
常夫人这话是不饶人的,她故意将崔莺拉扯出来,便是要崔芙不要太斤斤计较。
崔芙听着常夫人这话,头皮一点点的发麻,她控制着自己的呼吸,死死的攥着衣角,她的脸上露出委屈的表情。
可此时此刻无人能够懂得,无人能够解一解她的委屈,毕竟在这偌大的宅院里,谁也帮不了谁。
能救自己的,能帮助自己的,只有她自己。
可这宅子就像是一个围城,里面的人想要出去,外面的人想要进来,她们之间存在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