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哥儿,此番来京,除去赴宴,还有你的婚事。”
“到时你可需对人家上些心。”
王福宁说着,看向李为的目光多了几分担心,她这个儿子向来是桀骜的,可他身体不好,她作为母亲也不愿多苛责。
“嫡母放心。”李为对待王福宁态度端正,不难看出他对自己的嫡母很是尊重。
一旁的李历见状当即扯了个笑,说道:“母亲,还有我在呢!哥哥做不好的,我能够在旁边帮衬着。”
李历说话直接丝毫不顾及李为的面子,可李为听了这话也什么脾气,轻描淡写道:“嗯,你常年流连花楼,自然更懂姑娘心思。”
“在这方面,我这个做哥哥的确实不如你。”
李为这话一出虽然没什么情绪,但却表明了态度,听得李历当即面红耳赤,他的那些事情他母亲都是不知道的。
平日里,李为从来不会当着母亲的面说这些,可今日倒是出了奇了。
王福宁看着这斗嘴的哥俩,她脸上露出些许无奈的笑意,这是还没到演的时候,就已经演上了。
“当年,你们父王早逝,我二话不说便推了那王位,带着你们回了娘家。”
“这些年,圣上没少派人到两淮旁敲侧击。”
“你们兄弟俩虽亲和,可在外面不得不表现出不对付。”
王福宁说着,她目光锋利了起来,此次来京本就是一场冒险。
李为的父亲淮王是如今圣上一母同胞的胞弟,圣上向来待自己这位弟弟亲厚,却不曾想极致的利益——皇位,面前,那些所谓的兄弟情谊如同飞华碎沫一般,一碰即散。
王福宁也是看准了圣上的狠心,所以放下来一切,回到两淮只做一个商人,断了家中子弟登科入仕的路,这才让圣上松懈了些。
李为与李历各自应和着王福宁的话,不时浑浊的咳嗽声响起,李为下意识的掩住口鼻,李历当即递了块帕子给李为,关心道:“哥哥这身体本就孱弱,圣上也真是不体己人。”
李历这大逆不道的指责话张口就来,听得王福宁脑袋直突突,可她刚要提醒,就看到了帕子上的鲜红血迹。
李为的面色不大好看,顺着清晰的眉骨直到眉头,微微一蹙,多有几分病弱之俏,他缓了口气道:“我常年如此,早已习惯。”
“只是苦了那崔家姑娘,往后要同我这病秧子一道了。”
李为说着,眸光之中倒是有几分说不明的情绪,他心知,以他这样的身体,别说是娶亲了,就是能够安安稳稳的活着,就已经是上天保佑了。
“哥哥,你这说的什么话!”李历当即就反驳了自己哥哥这番话,他是知道李为是什么样的。
“他们只见你身体不好,却不知你骑射一绝。又只见你不务正业,却又不知你才识惊人。”
李历这话是夸中带着贬,若是外人听了一时都得怀疑,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有汤药稳着,这身体早晚都是能好的!”
“那崔家姑娘嫁过来,自然是享清福的!”李历十分的笃定,眸光恳切的看向李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