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怎么总是这样!你做的这些,拉去镇上都能卖到七八文,可你总是看一个村的就便宜那么多”
张安宁想起爷爷现在生病,都不舍得去看,还把自己辛苦做的东西卖这么便宜,心里就堵得慌。
可张木匠才不管孙子,对他不听话的样子很是生气,怒声斥责道。
“咳咳咳,安宁!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回屋去!”
张安宁看爷爷生气的一直咳嗽,也不敢再惹他,只能哼了一声跑回屋躲着。
张木匠看自家孙子那么没礼貌,叹了一口气,歉意的对杜清霜说道。
“丫头,安宁那小子就是担心我,让你看笑话了,你们刚来,家里什么都没有吧?这些盆和木桶就算你二十四文,那边有个我新做的扫帚,就当添头,你一并拿走吧。”
扫帚当然得要,可这祖孙俩的便宜,自己不能占。
“张爷爷,安宁也说了,您的手艺拿去镇子上是要多卖的,那不如这样,一共二十九文,扫帚当添头,如果你再不同意,那我下次有了钱,就不上你家买了!”
看张木匠面露难意,杜清霜也不多说,拿出二十九文钱,塞到他手里,拿着扫帚和两个木盆就往外走。
张木匠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喊孙子。
“安宁,安宁,快出来把这些给你姐姐送家去。”
张安宁虽然躲在屋里,但外面人说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听到爷爷喊他,立马又跑出来,拿起两个桶和盆子就追上杜清霜,一路上欲言又止。
杜清霜看他这小表情,憋笑了一路,直到走回家中,放下东西,才从空间里拿出几个点心递给他。
“小安宁辛苦了,这个给你吃。”
张安宁一看她手中精致的点心,吓得连连摆手。
“不,不能要,这么金贵的东西,怎么能给我呢,况且,况且”
说着说着,圆圆的眼睛就开始变红,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杜清霜看小家伙快哭了,急忙安慰。
“你这是怎么啦?是不是姐姐哪里做错,惹你生气了?”
张安宁急忙摇头,眼泪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姐姐,我错了,呜呜呜,我不该问你多要钱,呜呜呜,实在是爷爷生病,没钱医治”
杜清霜见刚才还一副小大人样子,转眼就哭的满脸鼻涕,有点嫌弃,趁他张大嘴,直接把一个点心塞了进去。
“你可是男子汉,怎么能随随便便哭鼻子呢?有什么委屈就说,哭能有什么用?”
张安宁忽然被塞了点心,哭声立马停住,眨着满是泪水的眼睛一脸懵逼,本能的嚼了几下,甜甜糯糯的感觉,真好吃。
等嚼完嘴里的点心,才一抽一抽的说了起来。
张木匠生有二子,安宁是大儿子的孩子,自从大儿子因病去世,大儿媳也跟着去了以后,爷孙俩就跟着二儿子张成和一起过。
那张成和读过几年书,在镇上一品居当掌柜,日子也过的宽裕,可对张安宁这个侄子却很苛刻。
小小的安宁从五岁起就开始起早贪黑的干活,张木匠说了几次,都不管用,一气之下,带着孙子分了家。
可分家后也不安生,他们三天两头的跑来说自家有事,女儿生病,没有银子。
张木匠也不想儿子儿媳胡闹让人看笑话,于是每次都给些银子打发,日子一久,根本存不下什么钱。
年龄大了,做东西的速度又慢,还每次都好心的便宜卖出去。
如今又生了病,没钱医治,所以安宁才趁他不在,想多赚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