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给你。”
湛秋闻言偏了下头,看清楚眼前个子没自己高的人,笑了,把烟递给他。
扫码,收钱,用温和的语气劝说:“如果想邀请我去给你全家哭灵的话,志愿者不能收孤儿钱,你省下来买两包好点的烟抽吧。”
男人当场破防耍酒疯,最后被警察带走。
隔天晚上他在距离便利店五米不到的地方被拦截拖走,那伙人蒙住他的脸后只踹了他几脚,但脱走了他的棉服跟鞋袜。
十一月底夜晚寒风凛冽,他重感冒之下气得报警加投诉,闹了一整周。
这事让湛秋一战成名,店里更热闹了。
很多人前来给予她安慰,为这个漂亮脆弱但经历无妄之灾后仍勇敢坚守岗位的女孩进行心灵疗愈。
第四周。
闹钟被果断按掉,整个城市的天际线还没亮。
这周上早班。
湛秋哼着歌站在镜子前,整理被熨烫过的宝蓝色制服衬衫,直到所剩无几的褶皱完全消失。
制服口袋处本该安置工作牌的地方空着,取而代之的是枚缩小版的粉色牛奶瓶胸针。
早餐已经备好,时间有限,湛秋用餐的同时,顺便跟在异国出差的姐姐视频。
她姐用只能哄骗三年级以下小学生的夸张语气,“我跟你讲,海岛特别好玩。”
“根本都不缺身材好脸蛋漂亮的人,连酒店的工作人员都可以直接送去选美了。”
湛秋吃得正香,顺便给了情绪价值,竖起大拇指:“牛。”
“来吗?”
“不去。你实在闲就给我拍几张照片,不聊了,我要上班。”
她挂断了视频。
她每天步行上班,新居离工作地点只有十多分钟的路程。
前两天一场雨过后,气温变得格外寒冷,口罩和紫蓝色的羊绒围巾隔绝了一部分北风。
天色方明,在灰蒙蒙的晨雾里挣扎,街上行人不多,清洁工们已经辛苦忙了好半晌。
街灯一盏盏熄灭,迎接已知又未知的曙光。
第十九街的路边大多店铺都没开门,耳机里的播客正聊着没营养的抓马八卦。
湛秋在口罩里笑得很不值钱。
一辆运客大巴车驶过,骤然鸣笛。
有魔法一样,电光火石间的噪音让湛秋想到今晨的梦。
梦里有一个不清晰的女人秀影,衣服穿得吝啬,几乎不着寸缕。
还记得氛围特别好,音乐声在幽暗的空间起伏,线香刚好燃烬了,几截灰以慢动作回放式落下来。
枕头边情意浓烈,屋子外大雨如注。
连耳朵都被细心地照顾到,不仅被舔舐着热吻,与欢愉相关的声音还险些将湛秋溺死在软而密的棉花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