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照镜子时,湛秋现了沈清慈这个人隐在浓雾后最大的破绽,也许算是人生来的劣根性,那就是她不会选择自己,但是不想彻底推开。
就像以前一样。
无关那把伞在或不在,她想验证是不是。
至于为什么要验证,大概因为她在不痛快,她现她真的不懂沈清慈。
她想再看看人性。
沈清慈起身,站在她面前,没有立刻回话,似乎在考虑说哪类话。
“我的睡衣还在吗?”湛秋不给她机会。
“在。”果然,沈清慈说。
“太晚了,没有司机来接我。”
湛秋又坐下了。
第8o章她应该去看心理医生。
星星躲在楼宇的背面。
湛秋认为自己需要去看心理医生。
否则她不能整理清楚,她在沈清慈家过夜是出自何种目的,自毁还是报复——也许还没有这么糟,远上升不到心理层面。
她的好色心让她不舍离开,这个理由也够了,不是吗?对她这样的闲人来说,醉倒在脂粉间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小瑕疵。
她在将沈清慈身上最后一件衣料褪至脚腕处时这样想。
她的手指与沈清慈的脚腕内侧相蹭时,沈清慈出令她振奋的声音。
湛秋回想起来,这儿是沈清慈身上不大经得起碰的地带之一,于是索性握住了,感受到颤。栗,拇指又呈扇状摩挲在她皮肤上。
脚腕的主人不堪其扰,企图挣脱,放在此前,湛秋不是个强势的主导者,会体贴地松开。
现在的湛秋也不强势,但是不愿意体贴了。
她反而用力握住,动也不许人动,还突奇想地问:“手碰一下就要躲开,我舔一下呢?”
听她说这话的人表情凝了凝,似乎在辨别她想戏弄人还是认真的,如果放在会议室里,这是个不怒自威的表情。
但是神秘的深蓝床单上,又不着寸缕时,这幅模样则很撩人,含了无限的若隐若现。
让人想要破坏,想要撕毁,想要砸碎。
直到湛秋做俯身动作时她才终于确定,疾而轻地喊了一声不要。
说得太晚了,没人理她。
湛秋自认为没有做过分的事情,床笫之欢的范畴中,碰碰对方脚腕这种尺度才哪到哪。哪怕双唇覆盖上去,也还称得上清新。
但是沈清慈反应很大,甚至比湛秋耐心为她服务时还要大,好像猫被踩了脚。
湛秋只好停下。
然后将她双腿曲起,两只脚腕分别放在离彼此最远的地方,像站在庄园的房间里头,看见了远处草木密布,湖泊在月下泛着微光的景象。
当重新踏入那片湖泊,当沉到湖底,精心地挑拣着湖中的月色时,她听见森林里传来比她想象中更热闹更曼妙的歌声。
月光挥洒,每一片湖泊中,都盛着一盏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