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一点伪装。
张成帆猜想,也许她的感情状况没有那么糟,只是一时的矛盾,马上就能和好了。
之所以当时没提,是因为咨询师才跟湛秋聊完,重复的对话往往没有价值,只会让人心存抵触。
直到提前回国工作,张成帆又见到沈清慈,才意识到,不是没有那么糟,也并没有和好,可能是湛秋没那么在乎了。
跟沈清慈见面的那次会议,还是关于项目后续跟进的问题。
沈清慈与往常没有两样,冷静沉着,穿了一套深色的正装,五官轮廓看上去更加深邃。
漆瞳熟颜,毫无疑问会是湛秋喜欢的样子。
尽管如此,张成帆还是目光老辣地看出来,沈清慈面对自己时的神情,在公事公办之下,暗藏着跟她妹妹“分手”后的尴尬与警惕。
生怕自己多提一句。
张成帆在会议结束后留她午饭,她从头到尾客气又疏离,保持着防御的姿态。
虽然笑着,但似乎自己只要敢提湛秋,敢有“兴师问罪”的霸道态度,她的假面就会立即裂开来,揭竿而起。
张成帆心里有数,自然没有提某人一个字,从头到尾都在聊公事,借着这顿饭探清楚了——是真没下文了。
也罢,她不去多管闲事。吃力不讨好的。
风雪来临这日,张成帆问湛秋:“合作方摆宴,他们杨总之前跟你说好的,现在托我转告,邀请你参加。渔山桥那家中式餐厅,想去吗,明晚。”
湛秋还没到出时间,眼睛从窗户外鼎盛的雪景挪进屋子里,反应了片刻,又逃出去,想起来杨总是谁。“我不去,帮我推了,说我上班没时间。”
语气里带一点冷。
这一定不是沈清慈的意思,自己如果过去,她一定又要摆脸子了。
张成帆看她情绪不算过激,这才挑明了问,“你是怕看见那个谁吧。”
湛秋早知道她知道了,也没回避,话说得薄情:“我不高兴见她了也不行?”
“行行行,不见也好,好聚好散嘛。我自个去见,帮你多灌她两杯酒,解解气。”
湛秋没听过这种事情,惊讶地瞪大眼睛,起身过来,急得快要跺脚。
高声反抗:“张成帆,我跟她是和平断交,你别仗势欺人了。她又没惹你,又没做错事,你生哪门子的气,解哪门子的气?
人家兢兢业业上个班不容易,活给你做完就够了,哪里还要负责讨好你妹妹。你自己都不喝酒,还要去灌跟你一个性别的她,腐朽,霸道!绝对不允许!”
张成帆被劈头盖脸地教训完,笑得直想喊妈,“我就开句玩笑,湛枫叶你听不出来就算了,还要自己掉进坑里,给我亮这么一大串。好,不允许。我哪敢啊,前车之鉴,我怕我做完也被你送进去。”
湛秋哼道:“那可说不好。”
又嫌弃:“你不会也有那种爱好吧?”
张成帆故意气她:“无可奉告。”
鉴定完毕,分是真分了,但傻气还在。
才讨论完,去便利店的路上,湛秋就收到杨瑾的微信消息。
杨瑾应该是为了诚意,亲自出面问她有没有时间。
湛秋这才想起来,之前为了沈清慈,有加过杨瑾的联系方式。
只不过一直没有用处,她就忘了。
于是再次客气地拒绝了。
在茶水间收到消息的杨瑾,心里叹气,眼神往旁边瞥了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