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秋曾经留宿过几夜,熟悉这样的味道,身体也喜欢。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沈清慈无意多说,以免湛秋听了不高兴。
这话听来古怪,湛秋想好好思考思考,但她静不下心,她心中的烦躁挥之不散。
她不明白为什么,也许她心底就不想跟沈清慈假装若无其事地说话,可是又寻不到理由吵架。
湛秋想躲开些,她下了飞机就直接过来,又喝了茶水,于是问:“我可以借用洗手间吗?”
“请便。”
湛秋洗手时,在台前的镜子里面看自己。
镜子被擦得干净,她的每个表情都无处遁形,她实在不高兴,却又矛盾。
她茫然而疑惑,她怎么会再出现在这架镜子面前,在沈清慈说了拒绝以后,在她听了沈清慈的那番话以后。
沈清慈反感她的表白和探究,她埋怨沈清慈的含糊和薄情,那她们到底在干嘛?
她知道与家人吵架是一定要和好的,与朋友吵架也要大度,唯独没有人告诉她,跟生亲密关系的那个人闹过以后,还需不需要再和好。
影视作品里,她看过的为数不多的书籍里,给出的结果都是不一样的。
不是数学题,永远没有具体的满分答案。
她原来打算再也不见沈清慈了,如果偶遇,对方也只是一个曾经有瓜葛的陌路人。
她会把这人从自己内心深处给消除的。
但是现在,她站在这里,她与沈清慈刚才在聊什么,她居然都要忘了。
好像提线的木偶。
她开门出去,看见沈清慈还坐在沙上,什么也没做,还是没有去碰她那把伞。
听见动静,沈清慈才回眸,眼里沉沉的,很快转为平静,带一点高冷的神采。
湛秋对她说:“我回去了,既然伞物归原主,我的任务完成。”
“任务。”沈清慈复述。
“对啊,你等我恢复记忆也辛苦,还做了那么多陪我找回记忆的事情,都是为了它。虽然忘记的事没有找回来,好在伞回来了,我想你很高兴。”
湛秋说。
“是,我很高兴。”
沈清慈对她说“不送”,然后又坐回沙里,将湛秋没喝完又凉了的茶端起来,往嘴里递了一口。
湛秋瞥见,满心不宁,快步往门边走了几步,却还是折返回沙。
她重新观察了沈清慈,“你的工作完成了?”
“完成不完成有什么说法?”
沈清慈放下杯盏。
“既然是让我上楼的借口,现在送都不送我吗?还是你不想让我离开?”
湛秋索性挑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