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沈清慈站在一旁,表情平淡,姿态优雅,像一枝覆着新雪的绿竹,挺俊得让人欢喜。
沈清慈这个人一旦上起班,似乎不会感到累。
这点湛秋见识过。
她能吃苦,连带着在床上的耐力也不错,只是敏感,做起来的反应回回都像受不了,但能配合,且不怎么会喊停。
但凡喊了,那就是真不想继续了。
她不玩欲拒还迎的那一套,忠于身体的反应。湛秋很喜欢很沉迷。曾经。
可眼下这才刚十一点,她陪家人做检查,至多不过两个钟头,倒像乏力得受不了。
不过底子好的人,乏力时有乏力时的魅力,冷意被收敛了,显得有几分亲人。
放在以前,如若是闹不愉快后她来这么一句吃饭邀请,湛秋会想也不想就答应。
就当她按下了和好摇铃,湛秋会大度地与她不计前嫌。
可惜,人摔跟头后就得调整步伐。
湛秋打起太极,“说什么不好意思,我是开玩笑啦,一点小事,用不着请吃饭,我知道年底都忙。”
沈清慈有样学样,带着标准化微笑轻声道:“知道你湛小姐在开玩笑,自恋这样的词放不到你身上。只能是自信,而自信是好事,湛小姐有自信的底气。”
我要是有底气还会跟你在这说废话!抬起脸就去就亲你了。
湛秋愤愤地想,不答应我表白的人不是你吗?
也太羞辱人了。
“呵呵,不敢当啦,自信过度不是好事,我需要自卑自卑。”
沈清慈侧身贴近车子,抬起手肘,搭在车窗全降下的车门上。
略弯下腰,手腕带着指尖在车门上轻点两下,“豪车与自卑不可兼得。”
她靠近时,她最常用的那款香水的味道像泼进了车里一样,幽淡却纠缠地绕住湛秋。
她甫一抬手,湛秋目光就追过去,沈清慈那双手生得秀气,连指甲的颜色都比旁人通润些。
还涂了她送的护手霜,仿佛是她的年度好物,你看这个人多容易让人误会。
说话一如既往地幽默,带着一点精巧的可爱。
湛秋觉得可恶!
都成这样了,还在这跟自己说好玩的话,证明她就是比别人有趣,比别人吸引自己吗?
以前湛秋以为她是非常非常喜欢自己,才总这样表现,现在早就知道,她是信手拈来。
湛秋有点委屈了,因为心跳又快起来,感觉也要去体检中心做套检查了。
沈清慈借着搭窗这个动作,顺势朝湛秋的车里看去,寻找着什么,她自己心里也不清楚。
能找着什么呢。
找着湛秋在异国酒馆里流连忘返后带出来的“纪念品”吗?
找着新的能吸引到湛秋的人留下的痕迹吗?
还是,妄图找到湛秋痴心不改,对她念念不忘的证明?
不可能的。
湛秋车里也干干净净,只在副驾上放了一个她自己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