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秋当时问她为什么不跳槽,她说是情感层面的羁绊。
湛秋认真询问:“你不喜欢杨瑾吧?”
那时候沈清慈闭上眼睛,像刚对牛弹完琴。后来笑话她什么来着,哦,说她满脑子都是儿女情长,没继承一点资本家的精明能干。
湛秋开口:“表哥,你知道沈小姐不好社交,我花了多大代价才请她过来。难道你耍无赖几句,就想得到跟我同样的待遇,那我不要高兴了。”
“沈小姐,你用不着理他,他爱睡酒店,乔迁酒不喝也罢。”
换做别人说这些话,顾涛早就不高兴了,但是湛秋说就太正常。她的语气一派天真任性,怪都怪不起来。
顾涛大笑以后,表演般地彬彬有礼起来:“好,我听我们二小姐的。”
湛秋正大光明地领着沈清慈往一旁去,路过杨瑾跟方一霖火热的八卦目光,她暗暗瞪方一霖一眼。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邀请沈清慈是她深思熟虑后的一时冲动,当初拟定宾客名单时,张成帆问她请不请越择的人。
湛秋还哼:“哪有闹掰以后请人家的啊,要是你,你会请啊?”
她觉得她姐就是不懂感情上的事。
谁料张成帆轻描淡写,“请啊,我每年都请。”
湛秋惊住,立即回忆起来每一年张总请来的贵宾,记不住也没头绪,“你到底都跟谁们谈过啊!怎么我一个都不知道。”
张成帆不答,只是高声笑:“强大的女性,不要被感情困住嘛,周到最要紧。”
湛秋心里否定,她张总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说,高不高兴。
其他人做不到的,关系搞成那样,再强大也不行。
邀请都像骚扰,何况干嘛邀请,她不要面子?
但是上次被沈清慈便利店里主动搭讪一次,后来的答谢电话里又聊得很不开心,听到沈清慈道歉,她的心情更是复杂得不行。
她既想跟沈清慈就两人关系说说清楚,又不想再私下见面,生日宴就是个很好的场合,是合适的由头。
但那天在艺术馆见到,两个人敞开心扉互相“抨击”,不在她的预设范围内。
之后的生日宴再不请人家,就太小家子气。
一整日,从睁眼开始,湛秋都很开心。
早晨收了家人的红包和礼物,下午又见到许多为她而来的宾客,锦绣繁华里,见沈清慈显得不值一提。
宾客中有小同学,有朋友亲戚,原本还想请同事,但是跟店长商量以后,店长劝她额外再聚。
湛秋也同意,他们来会拘束,不如换个时间,反正这个月她总归要请一次,最后一次。
沈清慈不冷不淡地开玩笑:“为什么不来,吵几句就甩脸子,我们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说得湛秋想笑。
哪一句也不太恰当,不止吵了几句,也从来都不算大方。
“是,我的大寿,你该来。”
湛秋高调用词。
沈清慈问她去哪,看这路线不像去客人该待地方,她面上安静,内心惴惴不安。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沈清慈闻言脚步钉下,两人蓦然停在花园里的小径上,在寸步内遥望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