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记录里干干净净的,只有裴母刚的消息。
裴安:【行,你们小孩都有自己的主意,我们这些瞎做媒的长辈就不管了。】
裴安:【聊天记录】
裴安:【不过你说的话我可是都记下来了,最好别又因为别的事反悔,公司里的事可多着呢。】
然后就是之后她看到的那两句话。
明鹤点开聊天记录。
是大小姐昨天给母亲的消息。
【之前都说好了做好那个项目,我自己的婚姻自己能做主,是你突然反悔我才跑的。】
【我就是和明鹤玩玩,再说又不会闹出人命,你急什么?你身边的人都一直没断过,我这点算什么,你就别管我了。】
【什么青梅,还天天管着我,这么多年一直待在一起早就烦了,不还是因为她最听我话才选她带我跑吗?】
【再说,你不觉得掰弯一个死正经的同性很有意思吗?】
【等我玩腻了就回去了。】
明鹤怕自己看错了字,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眼皮蓦地烫,湿气蔓延,愈难以忍受的闷热和窒息感交织,越来越重。
那股被湿毛巾捂住口鼻的感觉,让她不自觉频率愈急促的呼吸。
纤长眼睫颤抖间水珠不断滴落,砸在手机旁边的窗台上。
她知道那不是汗水。
明鹤呆呆地跌坐在地上,她好像忘记怎么控制自己的身体了,彻底变成了一座长满青苔的老旧石像。
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到了。
过去像是老式电影放映机的胶片,泛着被时间氧化后的暗黄色,一个个琐碎微小的片段连在一起,逐渐组成了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她的第二次人生。
明鹤第二次人生的目标是让裴金玉幸福,仅此而已。
这是她全部的人生意义。
但是,大小姐并不需要她。
她从来都不是构成裴金玉幸福的要素。
那么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呢?
毫无意义。
全都是谎言。
明鹤突然想到了刚刚吃进去的炸肉丸的味道……
那股炸焦部分的苦味似乎直到现在才被迟钝的味蕾接收到。
好苦啊。
确实是不能吃的。
“鹤鹤,我没有拿浴巾,帮我拿一下好不好?”
裴金玉关上花洒,在里面叫了好几声却迟迟没有开门的声音,她有些奇怪。
但正当她把手放在浴室门把手上的时候,浴室的门突然打开了一条缝,一只拿着浴巾的手伸进来。
“再陪我一起洗一次嘛,反正又不是没看过……”裴金玉拉住给她拿来浴巾的那只手,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亮晶晶的,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某种炙热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