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瀾褲子的膝蓋處確實有很多褶皺,但走起來姿勢正常,看不出任何不方便的地方。
宋瀾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笑著說:「我聽說你在晚餐時,當眾向爺爺問起我,給他難堪?」
江岸低下頭:「……也沒什麼用,你奶奶還陰陽怪氣地讓我多吃鴨舌,嫌我話多。」
宋瀾摸了摸江岸的頭:「謝謝你,在那種環境下為我發聲,一定很不容易吧。」
江岸小聲嘟囔:「你和宋池在這種環境下能夠長這麼大才是不容易。」
宋瀾看了他一眼,撐著傘往小院走:「今天和宋池玩了一天,感覺怎麼樣?」
江岸:「什麼怎麼樣?」
宋瀾沉默了一下,又說:「我看你們玩得很好。」
江岸:「我倆確實是比較有共同語言。」
宋瀾:「阿池的性格很討人喜歡吧。」
江岸點點頭:「是挺討人喜歡的……等等,你什麼時候看見我們玩得很好了?」
宋瀾:「從書房到祠堂的路上,我路過池塘,看你們在那裡頭挨著頭玩遊戲。」
江岸:「啊,你看到我們了,那你怎麼不叫我……」
……
從宋池的遊戲屋到宋瀾的小院子也就幾百米,幾乎一眨眼就到了。
江岸走到屋子裡的時候還愣了半晌——啊,這麼近的嗎?他明明連話都沒說幾句呢。
宋瀾收了雨傘,拿著睡衣往浴室走:「我先去洗澡,你可以去隔壁洗,要是害怕,也可以在這裡等我洗完了再洗。」
江岸點點頭:「你不脫西服外套就進浴室嗎?」
宋瀾腳步一頓:「進去脫也是一樣的。」
江岸卻忽然發現,比起褶皺明顯的襯衣和西褲,宋瀾的外套簡直熨帖平整得不像樣。
江岸大步走上前,一把扯掉了宋瀾的外套。
宋瀾:「……」
宋瀾生平第二次被同一個人扒掉衣服,雖然這次只是個外套……
宋瀾嘆氣:「江江,你開口說我也會脫的。」
江岸聲音卻一瞬間就沙啞了:「你騙我。」
宋瀾愣了一下:「我哪裡騙你了?」
江岸:「剛剛我問你是不是一直在罰跪,你沒有反駁。」
哪裡只是罰跪啊。
宋瀾雪白襯衣的背部,分明沾滿了血污,一條,兩條,三條……全是被鞭打的痕跡。
……什麼人啊這是,這都21世紀了,怎麼還讓人跪祠堂抽鞭子,他能報個警把這一家人都抓起來嗎?
宋池也是個騙子,他不是說自從成年後,他們就不會再挨打了嗎?
為什麼宋瀾還會被打得這麼慘啊?